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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壽安宮突然和一個六品美人有了來往,能因為甚?
自然是因為那個口不能言的皇長子。
薛妃用指尖叩擊桌沿。
可是她這張臉,對壽安宮有了用處?
她再等等看。
這一等,果然又等來了壽安宮的袁嬤嬤。
袁嬤嬤還是昨日那句話,「太妃娘娘有急事找秦美人。」
薛妃也同昨日一樣,立馬放了人。
接下來,秦婈每天都是清早去咸福宮抄經,到了晌午,又來壽安宮陪蕭韞坐一個小時辰,試著同他說話。
起初太妃不放心,總是在一旁盯著,可一連三日過去,太妃也算看出來了。
陛下那些話蕭韞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並全當成了耳旁風。
他根本就是把秦美人當成了親娘。
蕭韞雖不開口說話,但太妃到底養了他三年,這孩子的脾氣秉性,她還是清楚的。
平日裡除了皇帝和她誰也不靠近的小人兒。
眼下便是打瞌睡都要往秦美人身上靠。
而秦婈,自然樂意讓他靠。
怎麼靠都成。
看著眼前的一幕,孫太妃的嘴角不由得帶起一絲笑意。
半晌,她放下手中的藥膳,對秦婈道:「薛妃那邊若是為難你,不用忍著,你直說便是。」
秦婈頓了一下,柔聲道:「薛妃娘娘的確不曾為難臣妾。」
孫太妃瞥了眼她袖口的墨汁。
既然不想說,她也不會多管,「但你每天如此折騰,也是辛苦了。」
秦婈立馬道:「能照顧大皇子,乃是臣妾的福氣,不敢說辛苦。」
秦婈自然是不嫌辛苦的。
她進宮本就是為了蕭韞,為了這孩子,她甚至連勾引男人的伎倆都跟四月學了幾分。
如今不用伺候那人,還能陪在兒子身邊,她怎麼會累?
她簡直是求之不得。
這會兒秦婈正沉浸在自我滿足里,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簾攏被小太監掀開。
蕭聿一進門,就見兒子靠在秦美人肩上睡著了。
這四目相對,多少是有點尷尬。
秦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怕吵醒兒子,最後只能紅著臉,極小聲道:「臣妾給陛下請安。」
蕭聿在她臉上停留一瞬,隨即暗下目光,也小聲道:「免禮。」
第17章 李苑
蕭聿身後站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頭,瞧穿著打扮,和斜跨在身上的深棕色藥匣,便知是位大夫,想來給太妃看病的。
太妃請咳了一聲,起身隨大夫朝偏殿走去。
就太妃和皇帝離開的功夫,蕭韞從秦婈身邊醒來。
秦婈捏了捏他的手心道:「醒了?」
剛醒,蕭韞還有點迷糊,半眯著眼,點了點頭。
秦婈忍不住一笑,繼續同他道:「還困嗎?不然回暖閣接著睡?」
蕭韞搖頭,下意識地去看黑漆嵌螺翹頭案上的更漏。
申時快過去了。
他知道,她又快走了。
蕭韞回頭看她。
左眼眷戀、右眼不舍。
有時秦婈自己都覺得,母子間好似真有種旁人沒有的默契,就像現在,蕭韞只看她一眼,都不用說話,她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秦婈替他整理一下衣冠,道:「明日我還會來,嗯?」
秦婈與他四目相對,似乎在等他說話,蕭韞憋了好一會兒,努力道:「早點。」
也許是剛醒,也許是不熟練,這腔調確實不太標準,就像是箏樂彈錯了音。
秦婈能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