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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照亮枝頭的雪,晚風拂過,雪沫紛紛揚揚,灑進柯熠辭心裡。
第50章 把你賣掉
雪後的夜晚異常寒冷,楚哲松站在校內人工湖的邊緣,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動作嫻熟地點火。吸了一口,煙霧裊裊,楚哲松捏了捏鼻樑,裸露在空氣中的手指凍得有些麻木,或許是菸草的效果,總之他感到莫名的愉快。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楚哲松把菸頭丟進垃圾桶,劃亮手機屏幕:「喂,你好。」
「你好。」中年男聲響起,「我是張強,你是那天來找我的男生嗎?」
楚哲松愣了一下,說:「是的。」
「我可以公開道歉,但我有一個條件。」張強說,「我想要你過來拍照,把照片放在網上,幫我兒子找一找合適的腎源。」
「如果找不到呢?」楚哲松問。
「找得到。」張強固執地說,「中國這麼大,怎麼會找不到呢。」他拒絕消極的選項,「一定找得到。」
楚哲鬆緩和下來的情緒再一次掀起波瀾,焦躁地捏著煙盒在原地走來走去,他說:「我下周去拍照。」
「明天下午,我在醫院門口等你。」張強說,「龍龍撐不到下周。」
撐不到下周的小孩,即使找到腎源,活下來的希望依舊渺茫。若是一年前,他講話不會顧及他人的心情,把惡毒當直率,如今的他杵在湖邊,寒風蕭瑟,他說:「我現在買機票,明天見。」
一觸即分的美好體驗,柯熠辭情急之下拽住溫翎的手腕,他說:「就這?」
溫翎茫然地看著他:「啊?」
「你不能,你不能就只親一下啊!」柯熠辭一口氣梗在胸間不上不下,他可以找藉口安撫自己,溫翎的第一次主動是試探,第二次主動是曖昧。按照這蝸牛般的進程,等兩人修成正果他都拿退休金了。
溫翎笑著看向柯熠辭,他不欲解釋自己的小心思,欣賞著柯熠辭抓耳撓腮的跳腳表演。
「我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柯熠辭探究地問,「還是你把我當備胎吊著玩呢?」
溫翎牽起柯熠辭的手,低頭在手背落下一吻。
柯熠辭瞬間七暈八素什麼詞兒都往外冒:「弟弟的魚塘只能養我一個。」
溫翎被他逗得開心,他比劃【你現在工作這麼忙,都有空來找我玩,你以前去哪了?】
一盆涼水潑滅升騰的曖昧,柯熠辭陡然清醒,他閉上嘴巴,變成一隻悶葫蘆。插科打諢的聊天,他完全可以丟掉面子哄小朋友開心,但缺席的兩年,沉浸在自我厭惡中舔舐傷口的模樣,他不想告訴溫翎。
他的抑鬱沒有他說得那樣輕鬆,失眠不過是表象,他時常落入虛無主義的坑穴,反覆糾結人生是否有意義。
生命是銜尾蛇,從生到死,周而復始,他儘量讓自己忙起來,給過度活躍的大腦找點事情做。
這半年裡和溫翎的頻繁接觸,他獨處的時間大幅減少,也不再想七想八,就連失眠也有溫翎的照顧。他逐漸走出抑鬱的陰影,過去的事情最好埋葬在過去,一覺醒來,他仍是無所不能的柯熠辭。
溫翎卻不想如此簡單地放過柯熠辭,既然對方覺得現在不是坦誠的時候,他就拖到柯熠辭不得不坦誠。
「咱們別聊這個了,你想看電影嗎?」柯熠辭生硬地轉移話題,他打開手機,點進買票頁面,「有個……額,恐怖片。」他緩了口氣,拿出壯士割腕般的勇氣詢問,「你要看嗎?」
溫翎想了想,違反善解人意的設定,點頭道:「要。」
柯熠辭反而鬆了口氣,看吧看吧,嚇死總比丟臉強。
電影院人流如織,或許因為今天下了第一場雪,濃情蜜意的情侶們手挽手站在電影院前台挑選合心意的影片。柯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