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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則奕沒說話,靜靜看向文老。
講至此,文老忽然有些傷感,不經紅了眼圈,「你大抵是怨我的,這些年裡一直對你不認可,總覺得你大哥或許會比你更適合料理傅家產業,我也承認我曾去的確有偏私之心,只因他是我故交之子。」
「可是則奕,傅家這麼多小輩里,我最欣賞最喜愛的,還是你父親,這些年虧待你,是我有愧於他。」
「其實在出事之前,你父親曾將你託付於我,讓我在未來,教導你,扶持你,他與你母親離開的這些年,我時常在想,那日他那番看似後輩的謙遜之詞,會不會真的就是命運的暗示,他於無形之中,早早為你鋪好後路。」
」是我有愧,他日泉下相見,我有何顏面呢。「
傅則奕的眼帘輕輕顫了顫,垂眸看向杯中的茶水,「您言重了,父親不會記怪您,我自然也不會。」
文老重重嘆了聲,眼眶已濕,「你大哥,其實也是命苦的孩子。」
說完,似是如釋重負地輕輕一嘆,「罷了,操了一輩子心,到頭來,膝下還是無兒無女,小辭的母親到逝世也都沒能原諒我。」
說著,笑了兩聲:「我這來日去下面,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
而後,抬眸看來,定定看了傅則奕幾秒,而後低低叫了他一聲:「則奕。」
傅則奕沒應聲,靜靜看過去。
「我相信,你會和父親一樣,護住傅氏,護主傅家所有的祖宗基業的。」
聲落,傅則奕倏地一頓。
「好好對小辭,攜手同行,切莫辜負彼此。」
他滯怔了片刻,微微揚了唇,點頭應:「好。」
遇辭下午無事,屋外的天灰濛濛的,像是隨時要繼續落雪一般。
她趴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也不知道傅則奕幾點會回來,但也不敢催他,只能玩會兒手機就看看時間。
最後覺得眼睛實在受不了了,才放下手機,打算眯一會兒。
這一眯,就徹底讓她忘記了時間。
傅則奕結束同文老的飯局後又回了趟公司,而後才去找遇辭。
今日雪停了,但看預報今晚還是會有小雪。
開車回去時,看到路邊有賣花的小姑娘。
今天是聖誕,又下了雪,節日氣氛很是濃郁。
他看了會兒路邊的花攤。
以前在國外生活了十餘載,每逢西洋節日最想念的都是國內的傳統佳節,想念闔家團圓,後來回國後,他以為這種想念就會消失,可沒想到依舊伴隨著他每時每刻。
於是他才明白,他所想念的,大概不是節日,而是團圓的溫情,久而久之,他也漸漸習慣了。
可就在剛剛,如果不是看到花攤上擺放著的聖誕花束,他甚至都沒意識到今天是聖誕。
想到這,他笑了一聲,降下車窗,點了支煙,夾在指尖,伸出窗外,靜靜抽了半支,而後開門下車。
賣花的小姑娘蹲在花攤旁,戴著手套搓手,見他來立刻笑眯眯地站了起來,問他:「先生,買花嗎?」
他笑著點了點頭,「是。」
小姑娘笑著指了指身旁的花攤,「您看您想買什麼,選好了我可以幫您免費包起來。」
他掃了圈花攤上的花,視線在一個花桶上頓了下來,低聲問:「那是什麼花?」
「馬蹄蓮。」小姑娘答,而後又緊跟著介紹,「是送給女朋友嗎?馬蹄蓮的話語是堅貞不渝的愛,象徵虔誠和純潔無暇的愛情哦。」
傅則奕微頓。
「女朋友」這個詞他還是第一次聽見,而後微微彎了彎唇,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小姑娘笑了起來,「好的,我幫您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