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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鷺捏起她下巴狡黠地笑了,「還接了個信兒,北夏果然向朝廷提了親,想讓我嫁給他們那勞什子的宗親刺史。」
妻子眼中的慍怒正在聚集,阿鷺不顧身上滴著水,鑽進李素月懷裡,「學了半日被老師白眼,下午足不沾地,一天就早晚能看你幾眼,月娘……」
李素月渾身被軟麻擊穿,她摟緊阿鷺,「全沙海都知道,你我早就進了一家門。」敲了一天大錘的女鐵匠對和親之事牙恨舌酸,「天沒塌下來吧?」
阿鷺不解,「怎會?」
「那就好。」李素月抱起她,「讀書寫信不急於一時,和親也是沒門的。」外頭奶娃娃不知道怎地哭出了聲,姜娥只得放下手裡的事情再去抱起她哄。
月娘輕輕一腳踢上門,將世界完整留給了彼此,她示意阿鷺拉起門栓往裡屋走,「雖說各司其職,但不能耽誤咱倆。」
第84章
阿鷺離開沙海時,葉羌河畔紅柳已經披上了紫裙。李素月沉默地騎馬在她身側,阿鷺說,「月娘,就送到這吧。」她們一同出城幾回,頭一遭阿鷺挨了一巴掌,第二回 被灌了藥,到第三回時,月娘依依難捨的眼神藏著無數話。
阿鷺寬心笑,「我是去送信,並非上戰場。」
可一路也有馬匪盜賊,且鎮戎軍為保障糧草運輸而設,不少兵路貼近北夏邊境線。加上鹽州城外烽火漸起,李繼信、雲放江、野利真還有盧盡花將互有爭鬥,如果不是李素月要留在沙海隨時呼應盧盡花等人,她也要同去。
正是不想讓妻子擔心,阿鷺才隱瞞了自己的意圖:她要走一遭的是鹽州而非鎮戎軍。
行了好幾日,躲過了幾股游匪後,阿鷺在距離鹽州城五十里的地方碰上了從原州而來、偽裝成回鶻人的商隊。一問才知道,這些人進不得城、又不甘心空手回去,遂在城外等候時機。
「數萬號人等著吃鹽,就這麼兩手一攤說沒有,我等無顏見父老。」商隊領隊是個四十上下的漢子,說是在鎮戎軍從過軍,在主帥郭義驍帳下做過親兵。
「朝廷不是優先調度了解鹽入西北嘛?」自從離昧接替謝蓬萊以來,解鹽和青白鹽匯在庫中,沙海城內鹽荒一時好轉。
「倒是來了鹽。不過鹽荒多日,人心浮動。且朝廷撥的解鹽鎮戎軍分走大部分,各地官府及親信、富商殷民層層瓜分下去,到尋常人手中也只分毫。再加上官府還自作主張提了鹽價,說是補全其他稅銀……」這漢子不必再說下去,只見阿鷺眉頭已經鎖起來,「鎮戎軍那裡吞得下那麼多解鹽?這是當飯吃?」唯一的可能就是郭義驍在囤鹽。
再問鹽州局勢,這些人離得近、呆得久,談起來頭頭是道,「雲放江領了北夏宣徽使和鹽州刺史,本來就想抬抬鹽州身價,吸引更多商隊來鹽州榷貨。誰想到城外殺出來李繼信這個匪物,進城前的商隊他搶,出城運鹽的商隊他也搶,逼得雲放江向北夏請兵去剿他。」
這些阿鷺都聽說了,至於雲放江的戰績,總算不負母親曾經的評價,「有志無操,矜名妒能,勉能守正則心喜,強為開疆則怯弱。」討不到太多便宜的雲放江關上了城門,名為「相機而動,消耗敵軍」。
不過雲放江明白,他消耗的也有北夏君主對自己的信任:和親、掃匪、重啟歲幣三樣事,他一件都還沒幹成。眼下,和親是打開僵局的鑰匙。
連讀書不多的月娘都知道,「天下男人若遇到過不去的坎兒,就推到女人頭上便是。」錦王和謝師在信中也告知阿鷺,雲放江已經勸說北夏向華朝提親,只是眼下京城局勢緊張無暇外顧,且將這事兒壓下了。不過人選被透露出:北夏君主的兄弟、寧州刺史,年紀和雲放江不相上下。
「雲放江知道自己屁股不穩,在北夏娶了幾門親事後又張羅起來,向左廂神勇軍司的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