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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
截杀不成反被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他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脖后隐隐泛起凉意。
“小,小将军!”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士兵跌跌撞撞跑来,“我们在下面发现了左将军的尸首,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你再说一遍?”
左秋奕不信邪地下马,随着士兵找到?亲爹。
纷乱的碎雪中?,无数具尸首横陈在地上,脖颈之处皆是以?一种令人不可置信的弧度弯曲着,死状可怖。
左秋奕目呲欲裂,想不到?易鸣鸢所说竟是事实,他的断臂隐隐作痛,忽然?回忆起易唳将之斩断的时候,自己捂着喷血的断口,扬言要他用命来偿。
于是,自己忍着剧痛,用仅剩的右手将刀推进易唳胸口。
易唳当时的遗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吐出一口血沫道:“左秋奕,你信不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查明原委,还易家一个公……公道。”
多可悲啊,到?死还念着龙椅上那个无情无义的君王,认为他会让易家沉冤得?雪。
不久后,自己与父亲提着易丰父子二人的头颅得?胜而归,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赏,欢欣鼓舞地接管了庸山,襄永二关。
左秋奕膝弯一软,跪倒在满地的尸体边,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小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士兵在后方?瑟瑟发抖,大将军死得?如此窝囊,他们只剩下区区四五千人,这下完了,全完了。
风雪稍霁,云层被风吹散,露出稀疏轻浅的星光。
程枭歪歪地站着,将小半副身子的重?量压到?易鸣鸢身上,故作虚弱地询问她分别这几日?的状况,“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被邺国人抓住?”
饶是男人刻意控制着重?量,易鸣鸢还是略显吃力,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从收到?锦葵开始,到?被左秋奕挟持再自救的全程娓娓道来。
“他们见到?厚皮袄就要抢过去穿,想来已经是穷途末路,刚得?知左秋奕目的时,我还以?为他擅谋擅断,没想到?如今一见,倒也?没什么稀奇。”
她眺望着珠古帖娜快速蹿到?左秋奕身旁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
父兄身死的真相浮出水面那几天?,她恨不得?要将左秋奕父子二人千刀万剐,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如今真正复仇,心中?却难免感到?唏嘘。
易鸣鸢哽咽:“其?实他不过是皇帝座下的一条走狗,若有机会,我想要亲口问问帝位上的那个人,为什么非要将我们家置于死地,我爹他们究竟怎么威胁到?他了。”
确定珠古帖娜将左秋奕擒获,程枭侧目道:“嗯,等这边打完,我陪你一起南行。”
“程枭。”
“嗯?”
易鸣鸢心里又难过又感动,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想了半晌最后憋出一句:“你好重?。”
程枭立马直起身体,扳过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遍,“我看看压坏了没有?”
“这能?看出什么呀?”易鸣鸢扑哧笑出声?,愁绪瞬间消散不少。
乘风不知何时飞了出来,落到?她身上用喙轻啄讨食吃,易鸣鸢拣了几块白肉喂到?它嘴边,趁它低头进食,轻轻地顺着羽毛生长方?向抚摸几下。
它可是令本次战役反败为胜的大功臣,自然?不能?亏待了。
大雪中?任何气味,痕迹都极易被覆盖,需要借助嗅觉灵敏的动物,鹰是飞行的行家,飞翔九霄的能?力和傲人的视力使用他们成为寻人辨路的不二选择。
而乘风因为贪吃和黏人,在一场场选拔中?脱颖而出,被委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