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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來，臉色很不好看。

&ldo;呃‐‐這位女士和這位先生是?&rdo;

&ldo;我來介紹，韋斯小姐和福斯特先生。&rdo;布魯斯大聲說，&ldo;福斯特先生是我的律師。丹尼斯，告訴赫伯特先生我的真實身份。&rdo;

&ldo;唔……&rdo;

&ldo;說下去!&rdo;布魯斯之意已決，&ldo;告訴他!&rdo;

丹尼斯定了定神。

&ldo;事實上，赫伯特先生，&rdo;他舔舔嘴唇，&ldo;您眼前這位所謂的布魯斯&iddot;埃格頓，其實是話劇演員布魯斯&iddot;蘭瑟姆。&rdo;

半天沒人吭聲。

&ldo;即使您沒看過他在舞台上的表演，&rdo;丹尼斯滿臉發熱，嗓門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ldo;您無疑也曾經聽說過他。大約一個月前，業界興起了一場‐‐一場爭議，是關於‐‐焦點在於當某人假扮成一名臭名昭著的殺人犯而且最後又公開真身的話，別人會怎麼想。&rdo;

丹尼斯三言兩語就把前因後果概述了一遍，似有一種莫名的沉重灌進在場諸人的四肢。時間過得很慢，非常非常慢;丹尼斯還能聽到某人的手錶嘀嗒嘀嗒不停走動。

&ldo;我了解了。&rdo;赫伯特先生語氣平淡，鼻翼卻一翕一張。

&ldo;這真是非常不走運，&rdo;丹尼斯喊道，&ldo;而且‐‐而且戲也演得有點過頭，&rdo;他偷偷瞄了達芙妮一眼，見她正緩緩退後，&ldo;但我想您也同愈，目前還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rdo;

&ldo;知道了，&rdo;赫伯特先生話音里仍波瀾不興，&ldo;如此說來整件事，包括對達芙妮大獻殷勤，都是事先策劃好的?&rdo;

&ldo;我還有其他連貝莉爾和丹尼斯都不了解的原因!&rdo;布魯斯啞著嗓子，&ldo;先生，當你聽過以後，我想你和達芙妮就都會原諒我了。這事我都還沒……&rdo;

赫伯特先生慢騰騰上前來，面不改色，毫無預警地，抬起右手給了布魯斯一記響亮的耳光。

布魯斯心思還在別處，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護住左臉，顴骨上結結實實挨了赫伯特先生一掌，那本已異常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個鮮紅的掌印。

&ldo;我不想傷到你，&rdo;布魯斯的聲音有點發抖，&ldo;所以請別再出手了。雖然我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rdo;

&ldo;你遭的報應還遠遠不夠，&rdo;赫伯特先生斥道，但他的話里話外多少也有些解脫，&ldo;很遺憾，我若是年拜幾歲，下手定然更狠。走吧，達芙妮。&rdo;

&ldo;達芙妮!&rdo;布魯斯喊道。

那女孩一直退到被一張安樂椅擋住為止。她張著嘴，眼中思緒翻湧，羞憤交加。布魯斯呼喚著她的名字，那奇特的語氣儼然就像是一名正憤慨控訴這邪惡世界的十八歲少年人一般：

&ldo;達芙妮!難道你不愛我嗎?&rdo;

&ldo;我不知道，&rdo;達芙妮喃喃低語，&ldo;我‐‐我得好好想一想。&rdo;

&ldo;我寧願你是個殺人犯，&rdo;然後她又說，&ldo;我還更指望你是個殺人犯!&rdo;

窗外，藍黑色的天幕上露出幾點星光。一輛軍隊的重型貨車降隆開過，震得窗框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