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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對他很有好處啊，貝莉爾。&rdo;

&ldo;沒錯!但問題不在這裡!&rdo;她攤開雙手，&ldo;我們現在就得和他談談，你知道嗎?要不然的話，等我回來時，他就會以為沒人勸得動他了。是關於這齣戲的事。&rdo;

&ldo;《黑暗王子》?&rdo;

&ldo;不，不是!是一出他準備在長假中排練的新劇。&rdo;

貝莉爾緊咬著粉紅色的下唇，姣好的面龐上陰晴不定，使她看去比三十歲的年齡還要年輕二十歲。疑惑與躊躇反倒替她的青春氣息增添了幾分緊緻的活力。

&ldo;帷幕十分鐘內就會放下，&rdo;她瞥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突然說道，&ldo;我們進去看看吧?&rdo;

他們沿著兩堵牆之間一道長長的台階，蜿蜓進入這座修飾華麗的古老劇院內部。穿過被塗成乳白色和玫瑰粉的地下通道，他們潛入了劇院後半部的陰影之中。

一陣輕微的霉味，似乎是從那些積著灰塵的服裝上傳出來的，略有些刺鼻。在丹尼斯眼中，劇場明亮而朦朧，充滿魔力，彈頭型的前半身熱鬧喧囂，後半身則安靜非常，相映成趣。即便是一聲咳嗽，抑或衣裙的沙沙作響，都會攪擾這巨大的空曠。台上和布魯斯配對手戲的瑪格達&iddot;沃恩小姐，正傾心演繹著她最著名的劇目之一，這些情緒化的情節往往令演員大感頭疼，但卻總能讓由外地慕名而來的觀眾心醉神迷。布魯斯那悅耳的嗓音與和藹的性情‐‐怪哉，下了舞台他卻總是那麼遲鈍‐‐隨著舞台上腳燈的光影流淌而出，仿若觸手可及，不得不令人感嘆戲劇確有一種凌駕於現實生活之上的力量。

但是貝莉爾&iddot;韋斯沉思一陣後，卻開始不安地蠕動著，不停地把重心由一隻腳換到另一隻腳，隨後又深呼吸一下，最終做了個徹底絕望的手勢。

&ldo;噢，天哪!&rdo;她低聲說。

&ldo;怎麼了?&rdo;

&ldo;丹尼斯，這齣戲落幕是件好事。它太可怕了!簡直要榨乾……布魯斯剛才又……&rdo;

丹尼斯在黑暗中瞪著她。

&ldo;你是說兩年演下來他們居然還會忘詞?&rdo;

&ldo;問題就在這兒!&rdo;

&ldo;怎麼說?&rdo;

&ldo;他們早就把台詞背得滾瓜爛熟，差不多到了條件反射的地步，但在演戲時心裡卻盤踞著別的東西。在某些緊張的場景中，布魯斯會發現自己在琢磨：&l;嗯，坐在第四排從過道數過來第三個座位上的金髮姑娘長得可真不賴，她是誰啊?&r;於是突然間當輪到他說台詞的時候，就想不起來之前演到哪兒了。他乾涸了。&rdo;

&ldo;我猜他們一定都已厭煩透頂。&rdo;

&ldo;一點不錯!&rdo;貝莉爾猛搖著頭，&ldo;而且他們總是要用不同的方式去演繹，總之非要和我教給他們的方式不一樣，越新奇越好，結果攪得一團糟。還有，他們常常莫名其妙就樂不可支地咯咯亂笑起來，甚至還多次對著彼此的臉蛋狂笑不已。你看看他們都演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看看!&rdo;

對丹尼斯來說，台上的表演和以前看過的倒沒有什麼不同。但在這浮華戲劇的面具背後，他多少也瞥見了幾分人性的本質，以及徹頭徹尾的興味索然和神經緊張。他扭頭看了看同伴。

&ldo;貝莉爾，你剛才不是說，&rdo;他提醒道，&ldo;布魯斯要排練什麼新劇目來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