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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步走在這塊冰冷的土地,直到溫熱的陽光灑在身上,才去處盡身體的涼意。
冬天過後,萬物復甦,草地鋪滿綠茵,微微展開的花苞在其上顫動,樹木抽枝,冰河解凍,太陽從山外升起,許多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此地人族和祁珺一起站在這片地域,歡笑聲不絕,
直到有一天,烈日被一片黑霧遮擋,黑霧中翻滾連涌,祁珺看到遠處不斷飛來許多人族,他們飛到天空,卻找不清緣由,只能任由那黑霧存在。黑霧不知醞釀多久,祁珺仿佛也等待很久,她站立在原地,面色蒼白的仰頭望著天,然後看到黑霧之中,一道烏光向下俯衝而來!
它裹挾著不知是何種神秘的力量,由天際穿透雲霧,向下深入地面更深處……腳下的平地劇烈震顫,祁珺一個失重,不斷下墜。
「那是什麼?」祁珺面色震撼,那道烏光……不知是她所在的角度,還是身為局外人的原因,她看到那道烏光,有骨節和紋路,仿佛是一根巨大的手指。
「怎麼可能?」祁珺搖了搖頭,這世上怎麼會有那樣龐大的手指?好像比山和海還要寬廣?甚至只憑一根手指的力量,如何與影像中一樣,去撼動如此遼闊的一塊地域?這已經絕非人力所能達到的地步。
「或許,只是一種迷幻的手段,這世上根本沒有方才的畫面,手指轟塌一片大陸,也不過是存在於臆想。」祁珺心中道,這時她面色才恢復過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依然深處山洞之中,她輕輕鬆口氣,可還未曾心放下一半,她餘光一掃,就在身前見到一個青衣男人的身影。
祁珺雙眼微微一縮,驀地起身,又僵在原地,恭敬行禮,「見過前輩。」
能夠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前這麼久,都不曾被她發現,對方的實力,必定遠遠高於她。
「……天地不存,吾道難存,謹留魂力,向後傳承。若滅世已過,則不必問,若滅世未過,則不必猜。」青衣男人不曾理會她,他身影極為模糊,口中的話也並未傳入祁珺二中,而是直接轟響在她腦海之中。
祁珺目光微微閃動,這位前輩,好像並非是她原本認為的,附近的強者,而是和方才吸取的魂力有關。
「滅世?不必問不必猜……」祁珺心神震動,她進入黑石城後,見過姬師,見過北域張秋陽那樣的強者,更見過黑石城守護者前輩的魂力投影,可不知為何,她仍然覺得這三人的手段,與青衣男子相比,大有不如。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祁珺非依靠眼力,而是直覺。
「我有得意一劍,傳承後人……」青衣男子手中抹出一把長劍,這劍三尺長,雙面帶鋒,他望著劍,似乎微微一笑,祁珺聽得出來,只因他的語氣,比方才要輕柔許多。
「人生來,太多憂慮,太多憂患,太多憂愁,徒留悲爾,若有一日,可醉留青鋒意,少憂多歡喜,才臻大善……我將它命為,斬憂!」他目光驀地凌厲,雖身影模糊,卻依舊看得出滿身鋒芒的氣勢。此刻,一截劍光冷然刺裂虛空,祁珺雙眼中頓時黑暗。
只見到那一道鋒芒的亮意,循著既定的軌跡使出一劍,使她心眼開闊。這畫面周而復始迴蕩在眼前,仿佛已經完全刻錄在她心中,直到她全然接受。祁珺張開眼時,青衣男子已經收劍而立,他站立片刻,甩開衣袖,轉身迎著光,向山洞外走去。
風吹不動他衣衫,因為此時的他,身處虛空之中,為魂力凝聚,並非擁有真正的實體。
陽光穿透他模糊的身影,隨著他越發走遠,周身越發變淡,幾欲消散。這時,青衣男子眼中竟然恢復幾分神采,他仿佛剛剛清醒一般,神色茫然,又若有所悟,對著光喃喃道:「……原來已經有人進入傳承,柔柔,滅世前後,不知經過幾多春秋了呢。」
「斬憂……」祁珺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已耗盡,她鬆一口氣,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