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頁(第1/2 页)

如此過了半月有餘，雖說鄉間飲食藥材都遠不能和宮中相比，十一身體倒也好轉不少，便能走出屋子到院中散散心。

未至門前，便聽得陸家小童的歡笑聲。

抬眸看時，卻見韓天遙正從井邊打上一桶水，拿布巾浸。濕，為小童擦臉上的灰塵。

小童仰著臉讓他幫拭著，用手指戳著韓天遙同樣沾了黑灰的臉，笑道：&ldo;韓叔叔，你臉上也髒啦!&rdo;

韓天遙剛剛應該是帶著小童在灶下燒火，廚房裡正傳來陣陣的肉。香。

他出身尊貴，下灶燒火這類的事兒從前只怕從未乾過，近來雖時常幫忙，到底生疏，難免鬧得滿面塵灰。但他眉眼燦亮，絲毫不以為意，洗去臉上灰塵，說道：&ldo;今天還要不要韓叔叔教你練劍?&rdo;

小童拍手道：&ldo;要啊，要啊!&rdo;

他取過牆角倚著的一根樹枝，說道：&ldo;我先練昨天教的兩招給韓叔叔看!&rdo;

樹枝揮動，虎虎生風，倒也像模像樣。

韓天遙抱肩立於旁邊，點頭道：&ldo;進步很快。可我不是跟你說要用右手握劍嗎?&rdo;

小童道：&ldo;我左手用著更順。何況韓叔叔用的也是左手啊!&rdo;

韓天遙便將受傷的右手抬起，小心地活動著手指關節，眉峰不由地皺了皺。

束循那一刀太狠，有些筋脈骨骼受損，他的右手只怕已不可能靈活如初。

半晌，他道：&ldo;嗯，左手也行。叔叔用左手出招，一樣可以把敵人殺得落花流水!&rdo;

那言語鏗鏘，又似不只在跟小童說了。

韓天遙不再勉強小童右手使劍，認真地指使小童招式間的破綻，又另外教了兩招新的。

小童已欽佩得五體投地，問道：&ldo;韓叔叔，奶奶說柳姑姑已經有了孩子，那你有孩子嗎?&rdo;

韓天遙靜默片刻，答道：&ldo;有。&rdo;

&ldo;你也是這樣教他武藝的嗎?&rdo;

韓天遙靜默得更久，方道：&ldo;我希望……有機會教他。不過他現在還小。&rdo;

小童撲閃著大眼睛，&ldo;多小?&rdo;

韓天遙沉吟著用手向他比劃著名小小襁褓的長度，&ldo;這麼大。&rdo;

&ldo;嗯?&rdo;

&ldo;哦，也可能這麼大，也可能是這麼大……其實我也不知道。&rdo;

韓天遙將手掌拉開些，再拉開些，身體越發僵硬，連嗓音都漸漸喑啞。

上一次見到維兒，第一次抱到維兒，是在宋與詢的陵前。

那時，維兒才一個半月大，小小的一團，眉眼都還沒長開，哭起來五官像是擠在了一處;現在，孩子八。九個月了吧?

他不知道八。九個月的孩子會長到多大，但十一說維兒已經會爬了，爬到她懷裡撒嬌，再隔兩月說不定便會喚姆媽了。

他的眸光黯淡下去，卻拍拍小童的肩，依然溫和說道：&ldo;你再練一會兒，去廚房瞧瞧雞湯燉好沒。若是好了，讓奶奶先給你盛一碗。正長身體，要多吃才能長得又高又壯!&rdo;

小童應了，韓天遙便轉身走到這邊屋子裡，然後對上十一的目光。

他輕輕帶上門，忽一張臂，將她擁在懷中。

他的聲音有些抖，撲在她脖頸的氣息卻溫溫熱熱，滿是男子的陽剛之氣，&ldo;十一，十一，我們……別走了吧!&rdo;

十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