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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明軒因為心緒浮動，不免拔高了聲音，讓悄咪咪開了病房門，正在四處張望的封曌聽了個影影綽綽。

然後，本性八卦更愛八卦的封曌，果斷溜出病房，嗖地一下來到了樓梯拐角處，並美其名曰乘坐電梯可能被老姐撞上，所以自己絕對不是為了偷聽八卦才走樓梯的！

「少主，封曌此人日後如何且不論，但是現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根本不值得您為了他浪費時間和精力！」歸明軒仰頭深深地看著宋知然，說的那叫個苦口婆心，忠心耿耿。

然而。

宋知然對此的反應只是冷冷一句：「那又如何？」

歸明軒身體一僵，還想要開口，卻見宋知然垂眸，慢條斯理的整了下袖擺，瑩白如玉的指尖與袖擺的黑色相互輝映，是他這麼多年來，後知後覺，輾轉反側渴求卻不得的美。

「歸明軒，」宋知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整理好了袖擺，他極黑的眸子凜冽森寒，「你僭越了。」

歸明軒渾身一顫，一直仰望的姿態再也維持不下去，緩緩地，緩緩地垂落，他低下了頭，好半晌才低低的道了一聲：「屬下，知錯。」

宋知然拂袖，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腳步又穩又快，半點沒有先前的虛弱和無力，就好像，幾分鐘之前，歸明軒看到的那個咬牙強撐的倔強人兒，只是他臆想出的一般。

歸明軒看著宋知然的背影走過樓梯拐角，再拐角，再拐角……最後，走出樓梯，再也消失不見。

他愣在原地許久，久到封曌懷疑他會不會就這麼變成一塊石頭的時候，歸明軒突然回頭，往封曌躲著的拐角處深深看了眼，而後身體瞬間由實化虛，消失不見，唯有一些水漬落下，昭示著他曾經停留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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