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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下莫名的情緒，捏捏她近來發胖的臉蛋，&ldo;心裡裝太多事兒，人會胖的。&rdo;

翌日過太皇太后那邊去，司徒鄞果然沒來，只差陳公公過來請安。陳公公傳話給我：&ldo;皇上說一切勞煩娘娘了。&rdo;

我應下，猶豫一刻，問他司徒鄞身體如何。

不知是否看錯，陳公公嘴角似有一絲微笑，答言：&ldo;並無大礙，請娘娘放心。&rdo;

如此半月有餘，太皇太后已能靠坐起來，氣血仍是虛弱，面上卻已有生氣。

皇上那邊仍是陳公公每日問安，見我若有所思，太皇太后問：&ldo;可是在想我的孫兒？才幾日不見，便如隔三秋了？&rdo;

我嗔笑：&ldo;皇祖母一有精神就拿我開玩笑，午後的藥再別想讓我喝掉一半。&rdo;

太皇太后把嘴一撇，&ldo;那可不行，這藥苦得很，太醫院那幫混帳東西，盡想著怎麼折騰我這把老骨頭，都來害我！&rdo;

我無奈苦笑，有時候老人真如孩子，不講道理的難哄。

因著太皇太后與皇上身子不適，除夕不過含混過去。及至正月十五，太皇太后病已大好，太后在淑熙宮宴請合宮妃嬪，補個元宵賞燈的熱鬧。

到了薄暮掌燈時，我卻開始腦仁發疼，宴上不可避免遇到司徒鄞，更要同桌共食，實在是不想過去。

&ldo;太后點了名，說娘娘照料太皇太后有功，要親自犒賞，想來沒法躲。&rdo;

秋水說完，對著床榻發愁。各色纖羅艷錦鋪滿床榻，挑人眼花。

&ldo;別忙了，小姐不會去的。&rdo;

迢兒在旁邊無所事事地瞎溜達，語氣玩世不恭：&ldo;皇上到哪裡，小姐就不能去哪裡，隨便找個藉口就好了，就說……嗯，生病，或者來葵水了不方便，乾脆說中午吃撐了，反正都會被拆穿的嘛，到時候太后不滿，皇上不滿，隨便落個藐君之名，再順便滿門抄個斬什麼的。&rdo;

我從椅中騰地站起，指著迢兒可氣的小嘴：&ldo;抄你個鬼！你不用激我，激我也沒用，說了不去就是不去！&rdo;

迢兒無辜地笑：&ldo;小姐，不去就不去，犯不著罵人。&rdo;

小妮子！我努力平復情緒，半晌對秋水低道：&ldo;隨便拿一套什麼來，又不是鴻門宴，我怕什麼？&rdo;

秋水沒見過我這般暴躁，呆呆應了一聲，挑出一套琥珀色的佩環連衫裙。

我看了一眼，顏色淡雅合宜，還算大方。

換衣服的時候，外面傳來通報聲，道陳公公送東西來了。

馬上就是開宴的時辰，偏在這時候送東西來，擺明是不准我缺席的意思。自從我勸好太皇太后，司徒鄞每日差人送東西過來，也不嫌累得慌。

若要道謝可算過了，若要道歉，還遠遠不夠。

我低頭整理腰帶，隨意揮手命人收下。

迢兒捧著個裁錦盒子進來，看到我，立時兩眼放光，大拇指豎得老高。

目光向上，她嘖了一聲，從妝檯的首飾盒裡挑出一隻金鳳步搖，斜插入髻。

&ldo;這樣才完美！&rdo;

我瞧著鏡中閃閃晃動的金穗，&ldo;太張揚吧？&rdo;

&ldo;物極必反物極必反啊，小姐一心想低調，才會成為全場焦點。&rdo;迢兒拉長聲音說。

秋水在旁點頭：&ldo;是這個道理。&rdo;

我些許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左膀右臂，她倆若一唱一和起來，說什麼都有道理。

宮裡處處張燈結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