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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就裡的監丞不知道怎麼卻又把陸暄給牽扯進來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慌張的眼神落在蘇世誠身後的屏風,暗自咬牙,恨不能自己砸了頭上這頂烏紗帽。
陸暄看著突然像瘋狗一般逮著他不放的曹文修,皺起眉頭,「餵」了一聲,嫌棄地想要抽手,「你手髒死了,別抹我衣服上。」
曹文修卻死死揪住他,原本平整的衣袖被揉得皺皺巴巴的,陸暄左右掙脫不開,終是沒了耐心,提高音量:「放手啊!」
「世子這般羞惱,」趙琳琅邁過門檻,趁勢反問:「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陸暄抬眼,目光染了涼。
趙琳琅卻是不甚在意地撫平衣袖,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蘇世誠身上,嘴角勾了抹似有若無的笑。
果不其然,蘇世誠聽得有些蹊蹺,皺眉開口:「考卷我親自閱過,世子的成績並未見異常。」
趙琳琅輕輕「哦」了一聲,跟著又問:「先生的意思是,曹小公子的成績有異常了?」
蘇世誠當下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落在趙琳琅身上的目光沉了又沉,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什麼,「琳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語氣明顯帶了幾分不悅。
趙琳琅忙低頭,藏去了眼底得逞的笑,語氣真誠又帶了幾分慌亂般,「先生勿怪,學生一時嘴快罷了,並無它意。」
可這話落在其餘人耳朵里,就有些許不對味,畢竟相較於平日裡懶散又不好相處的陸暄來說,國子監中的學生們更傾向於信任平易近人的曹文修,加上趙琳琅人品才學俱佳,在寒門中頗有聲望,如此一來,倒成了蘇世誠有意包庇陸暄似的。
「一時嘴快?」
陸暄冷笑著重複這個用詞,大抵是動了怒,竟是一把將曹文修甩在地上。
他打小跟著舅父習武,力氣不小,曹文修被摔在地上後,身子挺了挺,隨後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暄視線輕輕掃過,不甚在意般大步走到趙琳琅面前,背脊挺得筆直,如山間傲然挺拔的松柏,神色也難得一見地認真。
他伸手,手指抵著趙琳琅肩膀偏頭一笑,語氣戲謔又諷刺:「趙琳琅,想好怎麼道歉沒?」
「我為何要道歉?」
趙琳琅一動不動,平視著幾乎與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四目相對時,過往的仇怨似是走馬觀花一般放映在趙琳琅的腦海中。
當年陸暄下獄請蘇嬋出任太傅一職之後不久,趙琳琅被連降三次職,關進了御史台監獄。
彼時陸暄已是東宮太子,一身紅衣踏進牢房大門,未置一語,抬腳便踹向他的腹部和前胸,迫使他像一隻哈巴狗一樣趴在地上,狼狽不已。
而後他腳踩在他後頸,堅硬的鞋底硌得他呲牙咧嘴,鐵鎖鏈被甩得直響,勒得他手腕好疼。
陸暄冷淡的聲音卻在他頭頂響起:「你欠蘇家、欠蘇嬋一句道歉。」
「不過呢,我覺得你不配再出現在她眼前。你趙家欠她的樁樁件件,我會一點一點替她要回來。」
思及此,趙琳琅攥緊了袖中雙手,側眸掃過肩頭陸暄的手,前世今生的怨恨洶湧而來。
他一字一句:「我又沒說錯什麼,道什麼歉?」
他絕不會道歉。
他絕對不會,向陸暄或是任何一個曾把他踩在腳底的世家子道歉!
便是這時,所有人都不曾注意過的木屏風後傳來一聲不急不緩的:「因趙公子一時嘴快被莫名污衊的尊師和同門,還不配得公子一句道歉?」
繩愆廳內眾人頓時起身行禮,方才還在門外嘀咕的監生們看到來人,也立即低下頭,鴉雀無聲。
趙琳琅猛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瞳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