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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落日餘暉。黃昏的景色原來也是這麼迷人的,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靜下來欣賞大自然賜予我們的美景了,雖然以前在茶寮的時候,每天都可以陪著老徐這個糟老頭看著落日,但是那時候為什麼自己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也許在經歷了風雨之後,才會懂得寧靜也是一種小小的幸福吧。
京城的繁榮果然是名不虛傳,雖然天色將暗,街上仍然有很多攤販在熱鬧叫賣,那個賣拉麵的大嬸笑得是多麼燦爛,還時不時望一望我和唐棲。還有那位賣豆腐的大叔,臉上的表情也是那麼慈祥,而且也時不時望一望我和唐棲。咦,那個賣燈籠的大伯,還有那個賣餛飩的姐姐,他們怎麼都看起來也是這麼開心,而且都時不時望一望我和唐棲,難道俊男美女的威力真的讓人這麼勢不可擋嗎?
不對!他們看的並不是我和唐棲,而是我們剛剛走過的街口,那裡有什麼嗎?我下意識地轉身看個究竟,但是街口什麼也沒有啊,倒是有一男一女兩個倭人看起來頗為惹眼,倭人不是與我們勢不兩立的嗎?他們常常在沿海地區掠我美女財寶,殺我華夏子民,我在寧波這麼多年,對倭人的殘酷不仁是知之甚多的,怎麼現在他們竟然敢堂而皇之地閒逛在我大明的京城呢?
&ldo;他們是來通交的東瀛使者,並不是你所知道的倭寇。&rdo;唐棲倒是一眼看出了我的心思。
&ldo;東瀛使者和倭人有區別嗎?倭寇不就是從那個什麼東瀛的地方過來的嗎?&rdo;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我知道自己除了腦袋好使一點之外,對於一些唐棲所謂的常識實在是知之甚少。
&ldo;日本,古時稱為倭奴國。唐咸亨初,改日本,因為近東海日出而得名。自南宋後期以來,倭賊屢屢侵犯我沿海疆土,而且所達之處,都是雞犬不留,手段極為殘忍。到元時因為中原國力強大,倭寇稍有收斂。及至明初倭賊又起事端,洪武十六年,倭賊入寇金鄉、平陽。十九年卻又遣使來貢,被朱元璋這老兒遣回。後來胡惟庸謀逆,欲藉日本為助,被朱元璋得悉之後更是對日本深惡痛絕,兩國一直沒有來往。近年來由于靖難之役,朝廷無暇旁顧,倭患更是日盛。朱棣繼位之後遣使以登極詔諭日本,今年又遣左通政趙居任、行人張洪偕僧道成往,哪知剛要起行,日本貢使已達寧波。你看到的這兩個應該就是使團中的兩人。&rdo;
唐棲說起這種事來果然是頭頭是道,我有些不解道:&ldo;即便他們不是倭寇,你憑什麼說他們就是使者呢,說不定是一般的倭人呢?&rdo;
唐棲道:&ldo;你看見他們所配的刀劍嗎?上面是不是綁有一圈圈的黃綢,那就是他們使團中人的證明。&rdo;
我繼續發揮虛心求知的優點,&ldo;呵呵,我真是不明白,刀上綁個黃綢和使團中人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刀這麼綁起來不是有起事來也不方便拔出來嗎?&rdo;
唐棲聞言白了我一眼,似乎對我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十分不以為然,但是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ldo;這就跟你的那位禮部尚書李至剛大人有關了。&rdo;
&ldo;李至剛?&rdo;
&ldo;沒錯,就是他。日本使者來朝,李至剛上奏朱棣,&l;故事,番使入中國,不得私攜兵器鬻民。宜敕所司核其舶,諸犯禁者悉籍送京師。&r;但是朱棣回道:&l;外夷修貢,履險蹈危,來遠,所費實多。有所齎以助資斧,亦人情,豈可概拘以禁令。至其兵器,亦準時直市之,毋阻向化。&r;但是在朝臣的堅持下,最終想出了這個折中的辦法,也就是在使團中人的兵器上榜上黃綢,一來以示皇恩,二來也是對他們動用兵器的一種約束,試問日本使者是來求和通好的,他們敢隨意揭開大明皇帝御賜的黃綢而拔出佩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