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5 页)
灯,只有主院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北堂朝伏在案上替北堂治阅着厚厚一摞折子,疲累得眼皮都木了。
满朝上下三百多支笔杆子,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齐上奏要讨伐西亭。言官们皆是口诛笔伐,慷慨陈词,就好像前几日那西亭骑兵烧杀抢砸的是他们的房子一样。
北堂朝沉沉地叹了口气,皱着眉,手指掐着自己的鼻梁,心下叹道:这讨伐西亭一事,哪里是那么简单!现在已愈来愈逼近晏存继正式来访帝都的日子,而那晏存继却早早就孤身一人潜入帝都,甚至胆敢派人公然来行刺叫板。滔天阴谋迫在眉睫,而最为被动的是,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像是暴雨来前平静的海面,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笃、笃、笃。几声敲门声传入北堂朝的耳朵,这是如松往日惯来换茶水的时候,北堂朝揉着自己的鼻梁,说不出的心烦,只道:“进来。”
然而出乎北堂朝意料的是,推门进来的不是如松,而是早就被他强压着躺到床上去早睡的季华鸢。季华鸢深夜只穿着中衣,身上披着一件褂子,手里端着一只红木托盘,走进来对他温温笑道:“瞧你,眉毛之间都能写下一个川字了。”
北堂朝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过去从季华鸢手上接过托盘,轻轻将他拥在怀里,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下床来,不怕受了风寒?”
季华鸢从外面带进来一身冷气,此时蜷在北堂朝怀里,温暖得很,他抬起头对北堂朝笑:“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你这书房的灯火晃在我窗上,我想到你还在处理这些麻烦事,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安心睡得着。”
“怪我不好,弄的这些灯太亮了。”北堂朝说着,就欲去吹灭几支蜡,刚一转身却就被季华鸢轻轻拉住了臂弯。季华鸢笑着拉回他,揭开那只茶碗扣着的盖子,轻声道:“忙到这么晚,太熬心血了,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我给你炖了花生百合雪蛤,快趁热汤汤水水地喝下去,也能给你解解乏。”
北堂朝低头看着那一碗精致的补品,花生和雪蛤都已炖烂成胶状,里面嵌着片片百合,竟是一时间愣住了。百合芳香阵阵扑鼻,季华鸢见他发愣,轻声解释道:“雪蛤最补元气,花生和百合对肺又很好……我……两年前你肺底因我存下的病根,且给我个机会,让我慢慢给你补吧……”
季华鸢话音刚落,就感到对面的人微微的叹息。北堂朝与季华鸢十指紧紧相扣,吻着他的发,柔声道:“华鸢,我真的……好想你。”
“北堂朝……”季华鸢轻声唤他,手上也用些力回握,柔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华鸢,”北堂朝把他的两只手交叠握在一起,看着季华鸢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你真的不必为了我的病根愧疚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说那么清楚。这些小病小痛,也算不得什么的。”
“可是,关怀也好,弥补也罢,我总想为你做些事。”季华鸢垂下眼睑,看着地上两人拉长了的身影,低声道:“北堂朝,真的对不起,我害得你每到起风的时候就要日日夜夜的咳嗽。”
北堂朝轻轻一笑,手指抚过季华鸢的脸颊,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饮笙也说过,这病根好好调上几年也可以好得差不多,以后只要不再受大风寒就无恙了。”
“北堂朝,”季华鸢抬起头,看着北堂朝包容的眸子,轻声道:“你总是这样,好像无论我做错什么,只要我肯对你低下头,你就会原谅我。”
北堂朝将他拢进怀中,低声道:“我不要你对我低头,我只要你让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一直在我心里,即使你两年前转身离开,也从来没有真的搬出过我的心里。”季华鸢将头埋进北堂朝的肩窝,透出来声音湿湿闷闷的:“北堂朝,以后我做错事,不要再转身走开了。”
北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