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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微微一顿,又道:“师父从襁褓时起,辛苦教养你十七年。平时事事顺着你,嘘寒问暖,虽亲生骨肉亦不过如此。
你梅师兄和你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论年纪,论身份,论人才,论武功,那一点配不上你?何况又是老菩萨作的主;纵或不顺,也应该好好跟师父明讲,婉转申覆老菩萨,这才是女孩儿家的本份。常言说:不从父命,即是不孝。师父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但师命教规所定,自有替你作主终身的资格。想不到你没有片语只字,竟然一走了之。你心目中还有没有十七年养育之情?你们心自问,对不对得起师父?这十七年来师父都白疼你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梅娘眼眶突然一红,语声硬塞,竟无法再说下去。|Qī|shū|ωǎng|
燕玲屈膝跪倒,大哭道:“师父,您老人家并非不明白,徒儿和梅师兄仅有手足之谊,并无儿女私情。遗闻婚讯,不仅徒儿惊骇,梅师兄也不愿意,所以……”
梅娘截口道:“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叛教逃亡。你们一个是我亲生儿子,一个是我徒儿,居然都做出这等忤逆寡情之事。天下做父母的,谁还敢养儿育女!”
燕玲泣道:“师父抚养教诲,恩重如山!要徒儿去死,徒儿不敢不死。但终身大事,关系一辈子幸福,徒儿却不能草率从命!难道师父教养徒儿,就是要徒儿永世活在痛苦中吗?”
梅娘喝道:“你这口气,是决心叛教逆师了?”
燕玲垂首道:“徒儿不敢……”
梅娘叱道:“不敢,就该俯首受擒,听候惩处。你站在那儿,莫非要等师父动手!”
燕玲一惊,仰面悲呼道:“师父……”热泪泉涌,哽不成声。
江涛猛可跨前一步,挡在燕玲身前,抱拳肃容道:“教主,可容在下进陈数语?”
梅娘冷然一笑,道:“彼此虽属敌对,但本座仍然敬重江公子是知书识礼的渊博之士。
公子应该知道,这是咱们师徒间的私事……”
江涛剑眉双挑,道:“不错,正因这是私事,在下才忍不住要说几句话。”
梅娘晒道:“本座不知公子欲以什么身份、代表什么人说话?”
江涛凛然道:“以兄长身份,代义妹说话。”
“这……”梅娘一怔,眼中暴射出两道惊讶困惑的光芒。
江涛正色朗声道:“教主也许不知道,如今燕儿已拜在家母膝下,认作螟岭义女。在下身为义兄,自认有权参与这件“私事”!”
梅娘目光连闪,好一会,才耸肩晒道:“是吗?那倒怪本座孤陋寡闻,不知她何时又认了义母、义兄……”语音微顿,接着又笑道:“既如此,公子有何见教?”
江涛道:“见教不敢当。在下愿意提醒梅教主一件事;婚姻大事关系非浅,除了两情相悦之外,尚须秉承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在下想请问,燕儿的婚事,谁是媒证?可曾得到过父母的应允?”
梅娘佛然道:“她自幼即失估情,由本座抚养成人,本座就算得她的父母。”
江涛接口道:“那是从前!教主别忘了她现在已有义母和兄长。何况,教主既为男方主婚,又替女方作主;一手包办乾坤两毛,情理上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梅娘怔了半晌,竟觉无词作答,冷笑道:“就算婚事本座作不了主,她叛教背师,本座总有权管得着她!”
江涛微笑道:“话虽不错,无奈燕儿她既未背师,也没有叛教。”
梅娘凝目道:“你这位做‘兄长’的也有说词?”
江涛剑眉一挑,沉声道:“这是事实。假如她有意背师叛教,现在大可仗剑相抗,似乎用不着这样委屈求全与教主相见。”
梅娘哼道:“那是她已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