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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飞快地亲了他的耳朵一口,钟序腰顷刻挺直,脸瞬时红了:“你……岑破荆就在外面呢。”说罢,眼珠子往外一瞟,见无人,飞快地俯身回亲了迟衡一口。
双唇相触,柔软如棉。
“别和谁勾三搭四的。”钟序在他耳边警告,“否则,回来我一个都饶不了。”
“哪有谁。”迟衡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呢,就听见一阵喧哗声,很快进来一个人。
迟衡一看,窘迫了,来人是辛怜。辛怜与平日不同,今天盛妆打扮过,明眸红唇,且娇且嫩,一身浅红色的裙子,随风轻扬。虽没有倾国倾城貌,亦是窈窕动人。缓步而来,引得一群黑狼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辛怜进来,对着迟衡深深一拜。
迟衡起也不是说也不是:“辛姑娘,何必如此大礼,请恕我身体有恙,不能起来。”
“迟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辛怜直视迟衡。
迟衡支吾没回答。
见这两人欲说还休脉脉含情的样子,钟序不悦地回答:“轻伤,要什么紧,辛姑娘是来和迟衡道别的吧?可得快些,马上就得起程了。”
“多谢钟大哥,就是特来问候一声。”她眼窝浅,说着又清泪满眶。
“道别?你去哪里?”迟衡讶异地问。
“辛怜将追随太守一同去元州,这一去,不知几时能再回来,特此来与迟大哥道别……”
“可是,我已经和左副校尉说过,他说你可以不必跟着太守的,辛怜姑娘,左副校尉没有和你说吗?……”迟衡失声地说,难道左昭食言了?
“多谢迟大哥好意,我意已定。”辛怜勉强一笑,这一笑,有惘然,有惆怅,更多的却是百折不回。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迟衡半天才说:“你决定了,很好,小阙呢?”
“他睡着了,得午后才能醒来。”辛怜款款再拜,一颗泪珠从杏眼里滚落,“以后,小阙就烦劳大哥了,辛怜就此谢过。迟大哥……”
一时悲抑,难以言表。
迟衡怅然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一旁的钟序不悦道:“辛姑娘,走吧,让太守等久了可不好,迟衡,我们走了。”
辛怜道了一声别,迈着纤纤步子离开。
在她离开刹那,钟序捏住迟衡的手狠狠地扭了一把,瞪了一瞪,转目又是依依不舍的含情,飞快地抽出手,终究一句话没有说,转身离去,离开了迟衡的视线。
好似石落水塘涟漪过去又是平静,迟衡趴在床上,许是药有奇效,昨天刺骨的疼今天消失了大半,动一动也不那么疼了,但他还是一点儿也想动,外面是七月天的燥热,在他这里,比寒冬腊月还凄惨。
中途,有黑狼送饭过来,他恹恹地吃完。
不多久,忽然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一个黑狼的声音传来:“小破孩,乱跑什么,你迟大哥受伤着呢,别胡来。”
哐当,门被粗暴的推开了,旋风似的辛阙冲了过来扑在迟衡身上,哇的哭了。迟衡急忙抓住他的手,防止他碰到自己的伤口,也防他撞到硬床板。那个看守不住的黑狼挠了挠头,尴尬地说:“头儿,这破孩子,抓都抓不住。”
迟衡摆了摆手,黑狼摇着头把门给关了。
辛阙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抽抽搭搭:“大哥,姐姐走了。”
迟衡看得心疼。
辛阙见迟衡只躺床上,也不跟平常一样抱自己,遂可怜兮兮地抱住迟衡的手臂,愣头愣脑地只顾哭。哭着哭着,又自己爬上床,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问:“大哥,你受伤了?”
见惯了辛阙傻不愣登,没见他这伤心过。
迟衡心里一酸,勉强地侧了侧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