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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衣看著認真刻寫的爸比,放輕了呼吸沒去打擾,他輕輕走到一旁墊著腳尖摘了一支開得最燦爛的櫻花,放在小墳墓的上面,低頭親吻下面的黃土,輕聲道:「哥哥,我叫相衣,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陪你聊天。」
「其實哥哥應該還有一位弟弟的,不知道哥哥你見著祂了沒,祂應該跟我長得一樣,因為我們是胞胎兄弟,在爸比的肚子裡一起生活了六個月,只不過在化形的時候,祂吸收掉了所有不利的東西,才讓我活了下來。」
「如果你們相遇了,希望哥哥幫我跟祂說一聲謝謝,因為爸比沒給祂立墓碑,祂也是在還沒化形的時候離開的,所以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他說話。」
似乎在回應相衣,風穿林而過,捲起漫天飛花,迷濛了所在之處。
相衣吧嗒掉了一滴眼淚,小聲道:「祂沒有地方居住,哥哥能帶祂來你的小墳墓居住嗎?這樣以後我來看你的時候,也能順便看看祂了。」
蘇瑾刻下最後一划,因為太用力,那一個彎鉤破了整個字的氣韻。蘇瑾坐在地上愣愣看著刻毀的地方,飛舞著的落花輕柔地落在他身上,微風夾帶著飛花拂面,像是小孩無聲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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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任何事的概率只有三種,拋出一枚硬幣不僅有正反兩面,還有一種是硬幣會豎起來,人們只是把事情複雜化,但統一歸類的話,除了兩種必定因素,還有一種不定因素。
蘇瑾賭的,便是那個世人嗤笑不可能的不定因素。
在安頓好第四周目後,三周目徹底停止了運轉,生活在周目里的人們無知無覺,只覺得是睡了一覺的事,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悄無聲息時,他們已經由一個空間,轉移到了另一個全新的空間。
庇護他們的神,一位隕落,新的神繼位,發生在他們還在網上感慨難得一見的血月時。
一代神只是給二代神定下了不能動情的桎梏,對於新的三代神反而很是包容,這體現在時至今日,蘇瑾還能明顯感覺到,那顆為虞祭而跳動的心臟上。
雖然他如今的情緒越來越淡,輕易不會生出人類的情感,但心臟每每跳動一下,他就知道自己的思念又多了一分。
害怕的事並沒有發生,他沒有成為一名無情無欲的神,那麼成功的概率也將隨之增加,哪怕只是萬分之一。
做好一切準備後,蘇瑾將他所有的記憶重新封存在了識海生成的老者身上,並將這位調皮的老者封印在了櫻花林旁的無妄海中,憑藉最後一點刻入骨髓的執念,蘇瑾在地上畫下了一個古老神秘的召喚陣法,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滂湃的神力貫入陣心,古老的語言無聲傳播千里。
他將二分之一的神力封存在了相衣身上,另外二分之一的神力灌入了陣法中,如果成功,虞祭將會重新臨世,如果不成功,相衣將會替代他成為新的神。
最後他會去哪裡呢?
或許靈魂會被陣法榨乾,消耗掉最後一滴鮮血,消弭在世間,如果幸運一點,或許會留下一縷殘魂,重新轉世,只不過不同的是,再次轉世的他,身上再也不會留下屬於蘇瑾的痕跡。
會是一個全新的個體。
萬物回溯的盡頭,本就是一切的伊始,重來一次,他相信依然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虞祭,並且愛上他,像爬上漫長階梯的那位少年一樣,當看到睡床是的美人時,不顧一切的深陷進去。
虞祭愛的是熾,還是哪個轉世,抑或是蘇瑾,又有什麼區別呢?終歸愛的是他,冥冥中,蘇瑾已經找到了答案。
一陣刺眼的白光燃燒天際,黑夜亮如白晝,家家戶戶從夢中驚醒,走出大門齊聚街頭,望著這道萬年難遇的奇景目瞪口呆。
高大的樹木慢慢倒退生長為小樹丫,百花凋零後又盛放,河水往回倒流,就連滾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