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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扭頭朝里招呼：&ldo;相公，呦呦來了。&rdo;

程尋隨盧氏進了房內。程啟夫婦的房間不知是誰設計的，是個套間。掀簾進去，能看見擺放整齊的書桌長椅以及滿是書籍的書架。書架後的角落裡，有一道暗門。暗門後面，則是夫婦倆安寢的所在。

她一走進去，程啟就站了起來：&ldo;你有什麼事？&rdo;

眨眨眼，程尋環顧四周，輕笑：&ldo;也沒事，就是找二哥說說話。&rdo;

二嫂盧氏招呼她落座，又笑著去倒了茶：&ldo;你們先坐著，我想起來，我有個荷包還差幾針沒繡完，我先去忙。&rdo;她說完，推開暗門，進了內室。

目送二嫂離開後，程尋的目光掠過書桌上的算籌，落在一幅字上，贊道：&ldo;這是二哥新寫的嗎？寫的真好……&rdo;

斜了她一眼，程啟神色淡淡：&ldo;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rdo;

&ldo;二哥，你今天是不是生我氣了？&rdo;程尋眼珠微動，&ldo;我早課不是故意去晚的，我在楊夫子的課上，也沒有胡鬧……&rdo;她覷著兄長的神色，又加了一句：&ldo;還有，我今日還說錯話了，二哥算學不差。&rdo;

她想，她今日說話挺過分。

程啟輕嗤一聲：&ldo;我還不至於因為這些生你的氣。&rdo;

他熟知經義，工於詩詞，在算學上，確實不及她，這一點他承認。

程尋心裡隱約能猜到二哥對自己的不滿在哪裡，她輕聲道：&ldo;我就知道。我答應你跟爹爹的事情，我都記著呢。我和同窗們有保持距離。二哥，我喜歡讀書，我喜歡上學。&rdo;

她看見二哥嘴唇緊抿，似是有所觸動，就又續道：&ldo;我還記得我學認字，就是二哥教的。&rdo;她伸手拿了筆架上的筆，又尋了一張乾淨的紙，隨手寫了個&ldo;呦&rdo;字，推倒兄長面前：&ldo;二哥，你看，可有進步？&rdo;

燭光下，少女眼中滿是期待，墨黑的雙瞳里燭光瑩瑩。

程啟眼眸低垂，半晌方道：&ldo;比起一開始，狗爬一樣的字，的確有進步。&rdo;

&ldo;哥，你是我親哥嗎？&rdo;程尋扁了扁嘴。

程啟卻是一笑：&ldo;不是，我是你夫子。把字寫成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一心求學？&rdo;

愣了一愣，程尋喜上眉梢，知道二哥這是在同自己說笑。她心中大喜：&ldo;那就要程夫子多多教我啦。&rdo;

說著她站起身，又似模似樣，行了一禮。

程啟避開她這一禮，正色道：&ldo;父親同意你繼續留在書院，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該怎麼做，你心裡應當有數。&rdo;

&ldo;有數呢，有數呢。&rdo;程尋連連點頭，她舉起兩根手指，一臉認真，&ldo;我發誓，我會好好學習，跟同窗保持距離。&rdo;

&ldo;尤其是紀方。&rdo;程啟面色緩和了一些，又道，&ldo;還有，新來的蘇凌。&rdo;

第5章 學舍爭端

程尋眨了眨眼，有些不解：&ldo;蘇同學怎麼了？&rdo;

要她遠離紀方，她倒能理解。可是蘇凌今日新來，他們總共才說了兩句話，為何要遠離蘇凌？而且蘇凌還和她一樣是女孩子。

斜了小妹一眼，程啟沉聲道：&ldo;問那麼多做什麼？&rdo;

&ldo;哦，那我不問了。&rdo;

看小妹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