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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花臂隨即摟住了男人，男人最熟悉不過，是阿狗，他以前的&ldo;朋友&rdo;。

男人伸出斷指，拒絕：&ldo;看到了嗎？發過誓的，不去！&rdo;

阿狗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ldo;你他媽沒事兒吧？整得跟演電影似的，打個牌而已，還能要了你的命！你以前不是也很愛打牌嗎？&rdo;

男人舔了舔嘴唇，依舊搖頭：&ldo;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rdo;

&ldo;可去你大爺的！你他媽不剛從牌桌上下來，別特麼在那兒給自己立貞節牌坊。&rdo;阿狗使勁兒把男人往懷裡一帶，湊到男人耳朵邊，&ldo;最近哥發現了一地兒，都一群蠢貨，特好贏，我最近一晚上起碼……&rdo;阿狗伸出一個巴掌，晃了晃，&ldo;這個數！&rdo;

男人的眼睛跟著那晃動的手掌，感覺有點兒暈，像是被催眠般，他咽了咽口水：&ldo;真的假的？&rdo;

阿狗一鉤男人的脖子，亮了亮另一隻手腕上的金表：&ldo;看看，昨晚那個蠢貨抵押給我的！&rdo;

&ldo;那……我去看看，提前說好，我不上場！&rdo;男人晃了晃頭，給自己的堅持暗暗地點了個贊。

棋牌室是以前他常來的那家，換了裝修依舊是烏煙瘴氣，但絲毫不影響它在男人眼裡的樣子，熟悉！麻將清脆的撞擊聲，人群的吆喝聲，空氣里的菸草味，角落裡做擺設的空氣淨化機……一切都那麼熟悉，男人感覺全身都痒痒的！

什麼時候上場的，男人已經記不清了，當男人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欠了六萬。他再去借籌碼，他想要翻盤，可惜莊家不給他機會了，混混們伸著個六六六的手指仿佛在給他叫好。男人有些蒙，他被按在大理石桌面上，觸感冰冷，他很慌、很恐懼，不由自主地想起被踹出家門，想起在巷子苟延殘喘連野狗都不如，想起他被絕望逼到想要自我了斷的境地，想起那聲刺耳的電話鈴聲和那座電話亭……

男人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豪情，既然是賭，那就賭一把大的！賭人生再來一回！

男人冷靜沉著地回答：&ldo;放我回家，我取錢給你們！&rdo;

5

男人推開門，一雙血紅的眼睛對上妻子狐疑的眼神。

妻子的手上，正在整理兩份文件。男人不看也知道，那是妻子早些年給做保險的朋友沖業績時買的人身意外保險，她和他，每人一份，這個時候，該到續費的時間了。

&ldo;你最近怎麼回家越來越晚？&rdo;妻子有點兒不滿地嘟囔，之後突然警覺地抬頭，&ldo;你怎麼一身煙味，你該不會又去賭了吧？&rdo;

&ldo;沒有！&rdo;男人死死地盯著文件，眼睛越發紅了。

&ldo;沒有最好，雖然你工作不咋樣，但只要不賭，咱們日子總能慢慢好過起來的！&rdo;妻子放好文件，起身捶了捶腰，她最近兼職有點兒多，腰背有些吃不消。

&ldo;你明晚下班走小巷回來吧，我去接你！&rdo;男人突然開口，妻子想了想，點了點頭，平時她很少抄近道走那條漆黑的小巷，現在有老公接她，她也可以少走路早回家。

老公是真的改了，我不該懷疑他又去賭的。妻子有些自責地想。

老婆，對不起，不過你相信我、等我，我會再回來補償你的！男人有些自責地想。

6

巷子還是老樣子，傍晚的餘暉下依舊透著股森冷的意味。男人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戴上手套，穿上軟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