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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待?如何虐待?」
「動輒打罵,關進寢殿,不給飯吃。」無憶看向憫生,漆黑的眼眸里涌動著憫生看不懂的情緒:「幾百年來體無完膚。」
「……」憫生吞咽了一下。
「不光如此,他從來都不受待見。他的父君,他的母后,天界眾神,沒有一個待見他。父君幾百年對他不聞不問,母后偏愛兄長連話都不肯和他說,天界眾神……和他兄長一起欺負他,辱罵他,背後議論他,中傷,污衊,所有的罪名都會扣到他的頭上,無所不用其極。」
「無憶?」憫生突然覺得無憶不對勁,連忙按住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無憶猛地回過神,頓了頓,才道:「師尊覺得……他可憐嗎?」
憫生覺得此時此刻的無憶好像滿心疲憊,她微微蹙眉:「若真的是那樣,好像……也不是不可原諒。」
無憶笑了笑:「是啊,師尊有父母疼,有兄長寵。但魔帝沒有,千百年,他沒有享受過一次帝君的待遇。這麼一對比,師尊有沒有覺得好受一點?」
「……」憫生看著無憶:「我覺得不應該把自己高興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只是聽你這麼說,我忽然發現我比他幸運多了。」
無憶微微一笑:「那就好。」
「那……墮魔之前發生了什麼?」
「母后仙逝,他的兄長把所有的怨恨都發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想殺了他。」
「……為何?」憫生震驚。
「為何?因為天賦異稟,他兄長害怕他搶了他太子之位。」無憶冷笑了一下。
「然後呢?」
「然後他被父君認定為修習邪術,廢了滿身修為。」
「……!」憫生睜大雙眼。
頓了頓,她又問:「那獸牙呢?他為什麼要拿他兄長的東西?」
「他兄長?」無憶哼笑一聲:「那顆獸牙自始至終都是他的,妖獸明明是他殺的,卻被他兄長搶了功勞,在天帝面前邀功。」
「修為被廢,所以他心如死灰,跳下天台,墜入萬枯谷?」
「嗯。」
「萬枯谷,我看到古籍上說,那是關押窮凶極惡的怪鬼妖之地,怨氣衝天,天界派出幾批天兵天將都無法鎮壓,終年暗無天日,寸草不生,那他是怎麼活下去的?」
「殺了他們,否則被殺。」
「……」憫生盯著無憶的眼睛,有一個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她突然不敢說下去了。
「你哪裡受傷了麼?」她開始轉移話題。
無憶搖頭。
「可是我怎麼看你好像很不舒服?」憫生總覺得無憶在忍著什麼。
「真的沒事。」無憶看過來,輕輕一笑,十分耀眼。
憫生看著他,愣了愣,隨後又道:「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說,難受的話記得告訴我,我先走了。」
憫生轉身,打開殿門,正欲邁出。
「師尊。」
「嗯?」憫生心中一慌,回過頭,對上那雙黑眸。
「……」無憶靜靜地看著他半晌,才出聲道:「無事,師尊早些休息吧。」
聞言,憫生沖無憶笑了笑,邁步出去,默默回到寢殿,洗漱休息。
半夜,忽聞警鐘鳴響。那古鐘在發出短促的警告聲,與平時的聲音分外不同。
憫生睜開雙眼,翻身下榻,迅速穿好外衣,拿起靜心劍就朝外奔去。
一陣莫名的心慌傳來,來不及多想,憫生一個閃身,來到無憶的寢殿前,推開殿門,匆匆進去。
「師尊?」無憶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見他還在,憫生放下心來:「我先去看看,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