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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放過天界,天界會放過你嗎?」
境一勉強勾起唇角,看不清那雙古潭無波的眸中蕩漾著什麼樣的光波,看不清,猜不透。
這個問題顯然無解。
神魔的淵源惡果千百年前就已經種下了,所有人,從天上到地下,所有的人都深信,魔帝境一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無惡不作。
這個結是打不開的。
「所以,如果有一日……」憫生看向境一,眼睛裡是從未動搖過的堅定,隱隱的還透出一種情緒,境一沒看明白:「我是一定會站在你的對立面的。」刀劍相向。
境一那顆千年冰封的心不太真實地抽痛了一下,太不真實了,要不是痛感那麼明顯,無法忽略的明顯,境一都要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原本低沉的聲音更加低沉了,似乎還帶著如潮水般噴涌而來的失落:「我明白。」
這是他第二次說明白了。
他太明白了。
她也明白的,要麼,站在他的對立面。要麼,與他並肩,與天界為敵。
可能嗎?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不可能的。
「以後……可能就不能……」
「我明白。」第三遍,境一垂下眸,嘴角勾起一抹笑:「別說了師尊。」
別把話說完,別把他們之間斷的這麼幹淨,他們心知肚明就好了,別說出來。
「……」憫生的心口沒由來的堵得慌,喘不過氣,就像得知了境一的身份時那樣:「嗯,那我走了。」憫生掩下心中的難過,轉身捏了個訣,向前走了幾步便消失了。
境一站在原地,良久,才收回微微抬起的右手。
不知又站了多久,才緩緩轉身,一陣黑霧出現,境一便回到了魔宮。
「君上。」封琅站在一側,畢恭畢敬垂首。
境一一言不發倚在座椅上,閉目靜默了一會,左手大拇指不住的把玩著中指的銀環。
封琅就立在一側,站成一座雕塑。
半晌,境一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翠綠色的玉石,雕刻成一朵蓮花狀,上面還有一個「憫」字字樣,象牙色的流蘇吊在下面。
境一的視線停在那塊玉佩上,手指輕輕拂過那個「憫」字。
忽然開口道:「封琅。」
「屬下在。」
「你說,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封琅一頓,那張俊逸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這個問題從境一的口中問出來實在……太過詭異……
境一輕輕看過來,封琅忙道:「屬下愚鈍。」
境一的視線又轉移到那塊玉佩上,不再出聲。
憫生現身在上天神界,緩緩走在天庭大街上。她的腦子裡是和境一一起抓野味、補游魚的畫面,是在壽崇山上那抹紅黑色的身影,是蔡元將軍在通靈陣內欣喜的那一句「天亮了」。
憫生走上拱橋,扶著一側的扶手,俯身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流中的幾條金色的游魚。
「小魚小魚,你說,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見面應該是可以的,但好像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憫生盯著溪流倒映出她的影子,輕輕嘆了口氣:「……他要是沒有墮魔就好了。」
如果境一沒有墜入萬枯谷,沒有成為掀起那場血雨腥風的蔽日天魔,那麼現在的一切會是什麼樣子呢?
第18章 歲月無瀾陡生變
一個人在橋上發完呆,憫生趕到空吾大殿報平安,沒想到父君母后、三位兄長、師尊、蔡元和元芳將軍都在。
見到憫生,一行人的臉上都閃過一絲欣喜,鬆了一口氣。
「兒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