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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奴猜測,也許主君與老夫人之間並無真正的夫妻情分,當初之所以接納老夫人和她的一雙女兒,或是因對她們有所虧欠,或是受了舒將軍的託付。&rdo;
那倒難怪俞宛江到霍府以後便再無所出了。看來這所謂的嫁娶只是表面說辭,實質不過為了叫她們母女三人有個安身之所,又不至於遭人說閒話。
&ldo;原是如此。&rdo;沈令蓁蹙了蹙眉,&ldo;嬤嬤為何現在才與我講這些?自皇舅舅賜婚以來,我曾先後向阿娘與皇外祖母打聽霍府,可你們人人對此諱莫如深,避重就輕,若非如今事情一樁樁臨頭,迫不得已,根本不肯與我透露半分。&rdo;
季嬤嬤低下眼來:&ldo;少夫人息怒。&rdo;
沈令蓁默了半晌,嘆著氣搖搖頭:&ldo;嬤嬤跟隨阿娘多年,你會如此,想來也是聽從了阿娘的吩咐,我不怪你。只是眼下,我須得問你一句,霍家究竟還有什麼與我息息相關,而我卻不知情的往事?你一件件如實告訴我。&rdo;
季嬤嬤搖搖頭:&ldo;再沒有了,少夫人。&rdo;
可光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舊事,又何必費盡心力地瞞著她?沈令蓁狐疑地看看季嬤嬤,總覺得十年前,又或是二十七年前的戰亂中,或許還有什麼隱情。
&ldo;少夫人,國公爺從前常說,人要活在當下,不執念於過去,也不杞人憂天於將來。老奴覺得,您與其思慮這些,倒不妨看看眼下的事,想想今日大姑娘為何會與姑爺和老夫人先後起了爭執。&rdo;季嬤嬤面露笑意,&ldo;大姑娘一慣與您不對付,這回吃了苦頭,想必是姑爺終於替您出了頭。姑爺因了對舒家的虧欠,此前一直對大姑娘的莽撞多有包容,眼下肯為您說話,這說明了什麼?您該為此高興。&rdo;
沈令蓁支吾著,心道自然是說明霍留行鍾情於她。這個她已經知道了,但卻並沒有特別高興啊。
霍留行那份甘願為她捨命的感情,對她而言,實在沉重得不知如何回報。
回想起今早的窘迫,她摸了摸鼻子:&ldo;嬤嬤說的對,這眼下的事都沒梳理好呢。&rdo;她嘆口氣,&ldo;嬤嬤,你可曉得,怎樣才可對一個人生出男女之情?&rdo;
季嬤嬤一愣:&ldo;您是問,怎樣才可對一個人生出男女之情,而不是怎樣才可讓一個人對您生出男女之情?&rdo;
&ldo;對啊。&rdo;沈令蓁理直氣壯,&ldo;嬤嬤也覺得很難吧?&rdo;
季嬤嬤尚在遲疑,沈令蓁又自顧自點了點頭,似是打定了什麼主意:&ldo;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不該被一時的尷尬嚇退,這就去找郎君。跟郎君多說說話,總歸是有利於增進情誼的。&rdo;
蒹葭與白露一聽說少夫人正發愁如何與姑爺增進情誼,當即替她出主意,說民以食為天,不如給姑爺做些吃食送去。
想來她們也是錯解了沈令蓁的意思,誤道是她有意討好霍留行。
但沈令蓁倒覺得這個主意未嘗不可。
霍留行嘴上說著心悅於她,可大半日過去了,都不曾主動親近她,也不知是否不得其法,她這就給他樹個榜樣,提點提點他。
只是沈令蓁從前從未下過廚,一時也做不成什麼饕餮盛宴,且看這天入了仲夏五月,愈漸燥熱,飽腹的吃食恐叫人口舌發膩,便聽取了蒹葭與白露的提議,決定做碗簡單的荔枝膏水。
荔枝膏水與酸梅湯並稱仲夏兩大消暑佳飲,最是生津止渴。
沈令蓁午膳也沒來得及細吃,大晌午的,在蒹葭與白露的指點下,搖著輪椅在後廚忙活來忙活去,待荔枝膏水熬成,放涼後,便叫她們分給老夫人和兩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