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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真用力捏了下江南的指骨,打斷他極不要臉的自述:「你的臉皮的確比普通人厚,出去要飯都能比別人多要兩碗。」
好歹是市局刑警支隊出身,姜北的手勁兒不是蓋的,又狠又准。江南覺得他最近乖過頭了,才讓姜北有機會下手。他撂下句沒什麼鳥用的狠話,以此來保住他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繼而趿著拖鞋鑽進廚房。
江南有個毛病,就是做事時會搞出很大的動靜,像是要證明他的存在,或是吸引他人注意,直到有人提醒,他才會安靜些。
姜北在鍋碗瓢盆乒呤乓啷的聲音中喊他:「江南。」
不需多說,廚房裡的噪音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微波爐細微的運作聲,「叮」的一聲,江南端著兩杯熱牛奶出來:「喝嗎?甜的。」
姜北心道:我以為你要炸廚房,原來只是在熱牛奶。
「待會兒喝。」
江南把杯子放茶几上,脫鞋滾上沙發,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枕姜北腿上。姜北下意識抬起胳膊給他騰位置,眼睛還黏在手機上。
客廳里變得安靜,誰也沒說話,偏生這種安靜不僅不會使人感到尷尬,反而特別安心。
柔和的燈光,被牛奶熱氣蒸得越發嬌艷的玫瑰,以及江南勻長的呼吸聲,都能融解掉姜北深藏起來的疲憊。
可落地檯燈是江南挑的,玫瑰是江南送的,就連呼吸也是江南的。姜北看著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兒蜷成一團,這是個防禦姿勢,不禁想到底是流浪貓黏上了他,還是他冷冰冰的房子需要有個人來蹦噠。
畢竟江南靠臉也能傍富婆,富婆有錢又有大別墅……
扯遠了,姜北把富婆轟出腦袋,伸手去夠薄毯。他以為江南睡著了,沒想到江南動了下,埋在他小腹間瓮聲瓮氣道:「你還在看王女士的人體藝術寫真?」
姜北將目光轉過去,好半晌才說:「……新聞。」
「哦,大半夜看那東西的確挺危險的,」江南把自己蜷得更小,「孫一航有跟你說嗎?六年前的藪春中學過失致人死亡案少了一樣能證明他無罪的物證,他當時太慌亂,記不清是什麼東西了。事後他委託律師,讓律師申請查閱偵查卷,但律師說偵查卷沒有問題。孫一航說的或許是真的,或許是在撒謊,如果你想去查偵查卷,可以留意下。」
江南呼出一大口氣,燙了姜北一下,才接著說:「孫一航應該沒有跟你講這些,畢竟他很反感警方,也不相信你們,你們同樣不相信他。當彼此之間沒有信任,他就不會說真話,因為說真話也沒用。你們在他身上打上標籤,就會順著這個方向找證據來佐證這個標籤是正確的,他說什麼就不那麼重要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姜北覺得江南借著裹毯子的動作將他推遠了些,說的話也意有所指。但江南仍乖巧地枕在他腿上,平靜的連睫毛都沒顫。
姜北不可察覺地深吸口氣,說:「你是不是——」
「我是打了他一頓他才說的,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打第二頓。」江南巧妙地截斷話題。
「……」姜北思忖須臾,道,「但孫一航不說,警方就可能錯過重要線索,信任是相互的,他不相信警方能證明他的清白,故意隱瞞事情,這種態度本身就會引起警方懷疑。我的意思是,他得說,我才能知道,你明白嗎?」
姜北或許沒意識到自己語氣溫柔,輪廓浸在氤氳的燈光里,眉眼柔和不少。
江南睜開一隻眼睛瞧他:「誰在說話?姜副支隊長還是姜北?」
「姜北。」
「姜北是誰?」
「我。」
「姜北把手給我。」江南逮住了指尖,拽過來在掌心落下一吻。
姜北把手給他玩兒,又說:「孫一航的案子確實有些問題,受害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