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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耐心地給她做思想工作。我撒謊說，有一個下屬單位給咱局裡每人送了十個這樣的小收音機。我逗妮子說：&ldo;小彭你說我要十個收音機有何用？收音機又不是餃子，下鍋里能煮得吃！&rdo;我這樣說時，她撲哧笑了，笑畢就將收音機收下了。我站起身和她告辭時又開玩笑道：&ldo;下次咱們見面時，你可不要將收音機當餃子吃了啊！&rdo;她又笑，放下毛衣送我出門。臨出門時我又扭頭熱辣辣地望著她說：&ldo;每次路過這裡，不見見你心裡怪不踏實的；每次一離開，就有點想你。&rdo;我這樣說時，她並沒有顯出反感，又那樣莞爾一笑。我轉身就走了。那一刻心裡真還有點不好受，眼眶也有點發熱，就像書里電影裡描寫的那種生離死別似的。

送她&ldo;餃子&rdo;後時間不長，我又去該縣下鄉，住在縣賓館裡。我像當年的李立三一樣，錯誤地估計了形勢，犯了盲動主義和冒險主義的錯誤。我將她約到我住的房間，說要送她兩本書看看。她那天穿一條長裙，顯得格外迷人，那種四射的青春氣息像毒品之於癮君子一樣讓我迷醉。起初我倆坐在兩把圈椅里每人翻看一本書。我記得我給她送的是倆男女名人的自傳。當時她在這邊翻女名人，我在那邊翻男名人。突然我有點坐臥不寧起來。我將男名人拿到兩張床之間的床頭柜上，進衛生間轉了一圈坐迴圈椅後，向她指指床頭柜上那本書說：&ldo;你再翻翻那本，那本也不錯。&rdo;她將女名人放在圈椅中間的茶几上，毫無戒備地走過去坐在床頭，低著頭翻男名人。她坐在那兒翻書的側影美極了，我要有凡&iddot;高那樣的水平，當場就會畫一幅油畫出來，連畫名都想好了：《愛讀書的女孩》，說不準就會像凡&iddot;高的《吃馬鈴薯的人》和《郵遞員羅蘭》一樣，成為價值連城的世界名畫。我當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像大海的波濤一樣洶湧澎湃的情感，裝作去上衛生間，對著那面大鏡子咬著牙下了一回決心，像林彪在決定進行某場戰役前愛往嘴裡扔幾顆黃豆一樣，我往嘴裡扔了一個口香糖，出來便徑直走過去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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