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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進辦公室門時，一下就摔倒了，並且鼻子裡也流出了血。大家七手八腳將他抬上車拉到醫院。醫院很快給家屬和單位下了病危通知書。

喬正年科長轉到省里一所大醫院搶救。送走喬科長一周後，徐有福在辦公室與大家商量，是不是應去省里看看喬科長，最後見喬科長一面。

趙勤奮、許小嬌、吳小嬌都覺得應該去。劉芒果當時沉吟了一下，說到時候再說吧。他能去爭取去，不過恐怕難以成行，因為老婆下縣裡扶貧去了，他走了孩子沒人照看，連飯也沒人給孩子做。

徐有福知道劉芒果說的是實情，就十分理解地對他說：&ldo;劉科長你不一定去了。我們買什麼禮品，有你一份。況且老喬在市里住院時，你已去看過他了，老喬能理解，大家都能理解。其實我們去了也起不了啥作用，只是儘儘心而已。&rdo;

&ldo;那你們去了代我問候老喬。&rdo;劉芒果低低頭，黯然地從門裡出去了。

&ldo;你知道他為啥不去嗎？&rdo;趙勤奮低聲對徐有福說：&ldo;他心裡還在記恨喬科長呢！那次局裡動人事，最初本來是讓我到宣傳科任副科長，他繼續留業務三科，我倒無所謂，哪裡都一樣，哪裡也是個副科長嘛！可喬科長不知為啥和他面和心不和，方案宣布前去找了局長和方副局長，硬將我要到三科，將他調到宣傳科。他一直為此事對喬科長心存不滿呢！&rdo;趙勤奮停了一下又說：&ldo;總之這個人不像咱倆，有啥話撂在明處，總是將話藏在心裡，在心裡做事。&rdo;

徐有福發現，自從自己當了科長後，趙勤奮對他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跟他說話顯得特別親熱，有時話言話語裡甚至有討好他的味道，像一條小狗一樣給晚歸的主人搖著尾巴。令徐有福感到納罕的是，趙勤奮跟他套近乎時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仿佛他們原本就這麼親熱似的。袁亦民書記在大路畔村表揚他後，趙勤奮對他的討好意味更明顯了，尾巴搖得更歡勢了。徐有福有時真看不懂趙勤奮這個人，就像小時候看那些&ldo;反特故事片&rdo;一樣，從一開場就在猜測：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因為小時候看的那些影片只有一種模式：不是好人打入敵人內部成為&ldo;壞人&rdo;，就是壞人偽裝成好人混入我們&ldo;內部&rdo;。不過那些影片編得再曲折離奇，一個半小時電影結束時，也就真相大白了。可趙勤奮這傢伙與自己這麼多年，仍然沒搞清他是&ldo;好人&rdo;還是&ldo;壞人&rdo;。也許人本來就沒有&ldo;好人&rdo;與&ldo;壞人&rdo;之分，只有&ldo;男人&rdo;和&ldo;女人&rdo;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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