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页)
娘親教她,要與人為善,但周蔻今日才知,與之為善者,得先有善。
回到府上後,淮溪君來找她,問道:「開不開心?」
周蔻也認真想了想,答道:「開心。」
淮溪君笑了,他長得太好看,笑起來更是不得了,像個勾人魂魄的妖精,「皇后娘娘還誇你心善,我倒覺得你不是心善,是腦子太笨。」
沒人愛聽說自己笨的話,周蔻也不例外,但她又不敢對這位淮溪君多說什麼,只能以沉默來證明自己的情緒。
淮溪君卻不管她說不說話,兀自道:「這回你算是把周擎得罪慘了,你說往後若你受了什麼委屈回去,是不是連個能給你做主的人都沒有?」
女子出嫁,娘家就是後盾,有實力的娘家,夫家不敢輕易怠慢,可若新婦同娘家翻了天,往後等同於孤零零一人,連個後路也沒有。
周蔻垂眸,眼中滿是霧氣,其實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周家於她而言,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本來就是誤打誤撞被周家連哄帶騙的騙了回去,在周家人眼中,自己只是一個替死鬼罷了。
自打娘親走後,她就已經是孤身一人,若能重來,她寧願留在蜀地被欺負死,也好過滿懷期翼,到這京城的地界上來,卻被親生父親轉眼送入虎口。
淮溪君打眼見她螓首微垂的可憐樣,餘下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雖然探子已經將周蔻從小到大的事跡都報了上來,但他心裡總覺得周擎是給他排演了一出苦情戲。
這姑娘若真同周擎沒什麼關係,那可就真是點背,運氣太差了。
花苞似的嬌弱姑娘,淮溪君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那等辣手摧花的壞人,此時幸災樂禍那可就太遭人唾棄了,他放輕了聲音,「你別傷心,好歹你現在嫁過來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往後你同周家也沒什麼關係了不是?」
周蔻淒淒哀哀,嫁過來還不如不嫁,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她還不知要過多久。
她含著水霧的眼一轉,帶了哀求的意味向淮溪君討教,「我今日見到四皇子了,你可知道四皇子的喜好?譬如他討厭什麼,喜歡什麼,什麼事情是他的逆鱗,同我說說吧。」
淮溪君撐著下巴望天,想了許久,「他呀他討厭苦的,喜歡甜的,最喜歡紅色,愛吃京西陸計的片兒糕,若說逆鱗」他的眸色暗了,「這個再說吧,你先記著前面幾樣就成。」
周蔻掰著手指一個個記在心裡,不喜歡苦,喜歡甜,愛穿紅色,愛吃片兒糕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四皇子那樣的人會喜歡的啊?
但淮溪君總比她更了解四皇子,周蔻一一記下。
到了夜間,周蔻思來想去,讓鶯草給四皇子送去一碗桂花甜羹。
鶯草差點嚇哭了,昨兒個那道聲音不止周蔻聽見,她們也聽見了,四皇子與傳聞簡直是一模一樣,誰知道她去這一趟,還有沒有命回來。
周蔻無奈,只能自己接過那碗甜羹,「那我去吧。」
鶯草給她提著燈領路,她往四皇子的院子裡去,還沒到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隨從道:「皇妃請回,殿下不見人。」
周蔻忸怩了一下,指了指那羮碗,「我是想給殿下送點吃的,殿下不見人的話,那有勞你幫我轉送進去吧。」
到底還是皇妃,說話總歸有點分量,那隨從思索片刻,接過她手裡的碗進去了。
周蔻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卻見隨從將碗原封不動拿了回來。
「殿下說,不吃甜羮。」
周蔻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白日裡淮溪君明明同她說,四皇子喜好吃甜的呀,難道是四皇子嫌棄自己,不願吃她送的東西嗎?
周蔻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