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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沒給人買過衣服，特別是男孩子，更沒有過，&rdo;戎容盯著他的丹鳳眼，試圖看出他的真實情緒來，&ldo;如果你覺得我挑得不好看，可以換別的。&rdo;

&ldo;喜歡。&rdo;

&ldo;啊?&rdo;

池彌重複了一遍，&ldo;你選的衣服我喜歡，不用換別的。&rdo;

戎容更納悶了，&ldo;那你為什麼非要退掉?&rdo;

她對金錢沒什麼概念，想買什麼就買，何況又沒要他付錢，自然想不到是因為錢的關係。

池彌說不是因為不喜歡款式，她就更想不明白了。

對著她茫然的大眼睛，池彌終於認輸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原來是這個意思。

&ldo;我沒錢。&rdo;他好不容擠出三個字。

&ldo;我有錢啊。&rdo;天真無邪。

池彌：&ldo;……你有錢，是你的事。我沒錢，是我的事。&rdo;

戎容端詳了他半晌，總算是轉過彎來，小小聲地說：&ldo;我沒打算讓你付呀!&rdo;

&ldo;可我打算還。&rdo;

&ldo;……我知道了。&rdo;戎容指著那些袋子說，&ldo;這樣吧，錢呢，你慢慢還。我不著急的，也不收利息。慢慢來，還一輩子都行。&rdo;

病房暖色的燈光下，女孩白皙的小臉上掛著愉快的笑容，歪著腦袋伸出小拇指，&ldo;拉鉤?&rdo;

池彌稍一猶豫，伸出拇指與她的相勾，&ldo;拉鉤。&rdo;

戎容笑盈盈地晃了晃手。

戎容這次入院入得急，但並沒有住太久，用護士長黎倩的話說，&ldo;保持情緒穩定，比什麼都管用。&rdo;

戎正廷雖然有一百個不放心，也只好接女兒回家，幸好，小姑娘生龍活虎，比從前還有精神些。

打那天以後，戎容上文化課不再讓池彌在外面等著，而是非要他一起聽。

雖然每次孫誼進去添茶送水，都看見少年一手托腮，盹得天昏地暗。

甚至有一次，孫誼看見戎容正拿著水筆，在池彌的臉上畫貓鬍鬚，他竟也毫無察覺‐‐可孫誼記得，這孩子剛來戎家的時候，稍微有人靠近一點都要警覺避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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