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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池彌這傢伙不同。
他不溫柔,卻會給她笨拙的溫柔,他不被人關心,卻會關心她所作所為的原因。
真是個……怪人啊。
孫誼聽池彌的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ldo;你是說陳可背後咒罵小姐,還被小姐給聽見了,所以才要攆走她?&rdo;
池彌點頭,&ldo;應該不是第一次。&rdo;
&ldo;小姐從來沒說過。&rdo;
&ldo;這話沒法說。&rdo;
孫誼想了想也是,怎麼說?跑來像小孩子一樣告狀,說有人背後說壞話嗎?這不是戎容的作風,她素來是自己解決,攆走了事。
以往的那些家庭教師,她也從沒說過攆人家走的理由,如今想想,怕是也都有些不足為人道的緣故。
池彌說:&ldo;她接觸得人少,更放大他們的虛偽。&rdo;
孫誼說:&ldo;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戎容不肯去上學,戎先生也不敢逼她。好在也不是所有家庭教師都留不住,文化課的那幾個,雖說是網絡授課,但這麼一年多了,我看她相處得還不錯。&rdo;
&ldo;因為戎小姐不是無理取鬧,她只是自我保護。&rdo;所以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孫誼抬眸,看向素來寡言的少年,不過半月而已,他居然已經能理解她。
&ldo;有你在,你保護她,也許她會慢慢好起來的。&rdo;孫誼微笑,&ldo;畢竟我看她如今和你打打鬧鬧的,也不吵著趕你走了,而且飯量也比從前好了許多。&rdo;
確實,如今兩人每天吃飯跟比賽似的。
戎容雖然吃得少,但起碼葷素不忌,每天都能按時按點吃完。而池彌更是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營養均衡,半個月時間只覺得胳膊都粗了一圈。
孫誼低頭,看了眼少年吊高的褲腳,&ldo;褲子太短,該換了。&rdo;
池彌應了一聲,不自在地扯了下衣擺。
&ldo;你的薪水都是直接送去醫院補貼醫療費,&rdo;孫誼想了想,&ldo;下午小姐午睡的時候我帶你去市區買幾身換洗衣物吧。錢算我借給你,以後你有錢了再還。&rdo;
池彌想拒絕,被孫誼打斷了,&ldo;你如今是戎家的人,出入也是代表戎家,不能太不講究。&rdo;
&ldo;……好。&rdo;
從孫誼那裡出來,池彌本想去找戎容告半天假,沒想到她已經不在畫室了。
畫架仍舊倒著,顏料都乾涸了,黏在牆上、地上。
池彌繞過去,扶起了她的畫架。
畫還是半成品,荷塘月色大致已經能看出些端倪,只是最後幾筆不知怎的,大筆橫勾,深藍色的顏料甚至從圓月上划過,情緒失控得一目了然。
他想起陳可說的&ldo;一幅畫而已,不知道她火什麼&rdo;。夜色嗎?戎容為什麼不想畫了……
這樣想著,池彌將畫紙從架子上取下,下樓去了他的客房,從幾乎不睡的床下抽出一隻木盒,把畫紙放了進去。
&ldo;這些是什麼?&rdo;戎容的聲音忽然從他房門口傳來。
再想把木盒藏回去顯然來不及了,池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上前,一張張地翻看木盒裡的畫紙。
紙張雖然已經都被展平了,但被揉搓過的褶皺還殘留著,都是些被她揉成團扔掉的廢畫,有些只有輪廓勾線,有些已經是半成品了,甚至有些是已經完成的……
她閒來無事就去畫室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