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页)
古氏很忙,因為她負責的繭是新品種,這個把握的度可是很難的,之前有幾個經驗豐富的婦人都失敗了,無法保證這一批新繭最後能織成的成品率是多少,均打了退堂鼓。
古氏是個有點倔的人,否則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跟嚴父有些類似。她沒急著煮繭嘗試,而是抓著幾個繭,研究了好半天,終於試出來了,所以她縮在的位置,也是待遇最好的。
&ldo;你們在邊上先看著,不要動手,注意我的每一個動作,心裡有疑惑的,等日後再問。&rdo;匆忙中,古氏也只能交代了這幾句,就埋頭做起事來。
沉默的嚴父搬來兩把凳子,讓兩個姑娘坐著,他則在一旁給古氏打下手,比如往灶旁木架上的木盆里添繭或是將不成的繭給換走。
與古氏生活了很久,兩人的默契早就在一舉一動中,一個眼神,嚴父就明白要做什麼,添柴或是加水換水的等,可都是技術活。
就見古氏看著鍋中的水,稍微一試,就讓嚴父保持在這個溫度,隨即白色的蠶繭就跟下餃子似地入了熱水中。古氏手裡拿著稻草做成的做絲手將水中的繭左剔右撥,讓蠶繭推盪滾轉,隨即就挑起絲來,應該就是所謂的打緒頭了。
這時候,古青婭和劉冰冰都睜大了雙眼,看著古氏手上的動作,非常的快速,一捏一提又一掐,然後分綹上窩,腳上的踏板一動,絲車就轉動起來,很快就看到有絲纏繞到軸上,漸漸成型。
此時的古氏壓根就分不出心來關注旁邊的事,她一邊看著絲線的情況,有繭抽絲能看到蛹襯後就要隨手撈起,補上新絲,免得絲線太細。
這樣的工作完全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必須做到眼到手到,坐不到半個時辰,渾身都能僵了,這其中的辛苦不可言說。
但作為在這樣環境中生活長大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常態了,古青婭的眼睛幾乎都要粘在古氏的雙手上,動作,角度,力度等等,沒有豐富的驚訝,壓根是做不出來的。
在能完全上手繅絲前,許多都是拿壞繭一類來練習的,而以古氏的家庭情況,壓根就沒有什麼機會練習,過程總是充滿血和淚的。
軸上的絲看著大約有一二兩時,嚴父就拿來幾個炭盆放在絲軸下,所謂&ldo;絲從水出需火炙&rdo;,也叫煽車火,成絲最後的關鍵點。
溫度古氏早就和嚴父說好的,火盆只上了一會,就見那絲線的光澤就出來了,與當地產的絲不同,那種光澤更加舒服,帶著玉色,可見織成成品將會多麼的耀眼。
…
第22章 二蠶
從嚴父拿來了炭盆,管家牛伯就緊跟在後,緊張地看著絲線最後的成色,這一批蠶據說是變種,是由西州那邊一個名貴品種變異的,知道的人不多,自家主人也是無意間得到的,花了大力氣培養的。;
若是失敗了,這投下去的大筆錢可就打水漂了,而相對的,要是成功了,這其中的獲利可是要翻好多番的。
牛伯很滿意地點頭,&ldo;很好,繼續保持,我去找老爺。&rdo;牛伯一直提著的心就放下來了,之前好幾個人都沒能成功將這批繭做好,看來找到古氏,這次還真是挖到寶了。
嚴父點點頭,沒有多說話,又去看柴火的情況,時不時地注意著炭盆,也是兩頭跑,所以繅絲這個活計,一個人可是很難做下來的。
古青婭揉了揉眼睛,看得眼睛有點酸,而且過了小滿,這天氣雖說時冷時熱,但可比之前熱多了,更別提古氏坐在個熱鍋灶旁邊,說是汗流浹背也不誇張了。
再看一旁的劉冰冰,整個人全神貫注的,就盯著古氏的動作看了,那認真勁兒,可比自己要強多了,古青婭心裡有些慚愧。
繅絲這種活兒,可不是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