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复平日之变(第1/4 页)
一片青草被铁马蹄压弯了身子,约有十几只马慢悠悠地前进。从它们结实的躯干,干净的毛发与昂起的马头,都足以看出这是些被精心照料的好马。
在这些马的背上,都套着皮革制成的棕树干色马鞍。马鞍上,坐着些穿着银白盔甲的士兵。盔甲很厚重,只漏出两个眼睛,其它部位全部覆盖。这群士兵中最向前者,盔甲样式略有不同。除了红边装饰外,左胸甲上还刻着金色的,像是玫瑰与梅花结合体的植物。
这种植物不常见。至少现在,在他们穿过的这一带林间小路中,就没有这种植物生长。一路走下去,这条小路最后会通向一座村庄,名字叫做森荻撒恩。
不一会儿,这群士兵就骑着马横过了村庄的栅栏。为首的士兵拉动缰绳,马匹两腿向上蹬起,在空中嘶哑地鸣叫一声后安稳停下。士兵拍了拍爱马的头,扶着马脖子从马匹身上越下,踩在了泥土地上。他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的铁鞋,还没沾什么灰,不过照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领头的士兵顺着影子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破布麻衣的村民正打算转过头悄悄离开。士兵伸出手指着村民让他停下,村民只好不情愿地走过去,低着脑袋紧张地挤起眼珠看着士兵。
那一种粗犷厚重,嘶哑得如同刚刚马叫般的声音,从这个看不见脸的大块头嘴中传出。他很不礼貌地询问村民,森荻撒恩村长死到哪里去了。村民不敢直视他,支支吾吾地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使得士兵很不爽,便用力将村民一把推倒在地。
地上的土很干燥。那些细小的灰,粘在村民黑白相间的头发丝中,让头发更加乱糟。他不甘地握住拳头,咬着自己呛了一口土的牙齿。在他嘴中,尽是苦腥。在他脑海里,全是士兵铠甲不断摩擦的噪声。脑中这样,口中如此,他仍旧不敢抬头去正视士兵。因为他意识到,他只能看着地面,成为被这些人踩在脚下都嫌脏的烂泥土。
“总是这样!你们,去给我把这村的村长拖出来!我真该给这臭欠债的老头来上一棒!”
并没有人去在意地上脏兮兮的村民。领头的士兵背过身,朝着后面几十个兵吼出命令去。那些士兵得到了命令,就如同鸟兽般散开,毫无章法可言。
趁此机会,地上的村民悄悄向着前面爬了几步路。在他正准备起身站起时,身上的银制草叶徽章却掉在了地上。这一幕恰被士兵看见,他上前走去,一脚,将村民再次踢翻,拾起地上的徽章,在手中端详。不过,这枚徽章,士兵似乎对它有点印象,记得不清。但毕竟造型精美,他便揣进兜里。
“找到了吗?”士兵将自己盔甲上的袍给理直,抬头,看到另三个士兵提着村长过来。两人站在后面举起村长的手,一人在前面抬起两只腿,如拉马车似的。
“嘭”,三人同时松手,村长背着地摔在地上。士兵们看着地上的村长,没有反应。领头者蹲坐下去,提起村长的头。白花花的头发散乱来,脸上的皱纹都像是一张恐惧的脸。
“之前的税,交了。”
村长闭上眼,不敢说话。他颤抖地伸手,在衣内寻找片刻,握成拳头,打开在士兵们面前。那大概是五个金币,值不了三个月的债。士兵只漏出的两个眼睛眯起,一把掀开村长手上的金币,按住村长的头往地上砸。地上的砂石割破了村长的后脑,血如石缝中的溪流。
“不够。”士兵说。他站起身来,搓了搓手,接着一脚将村长踢飞。村长年迈的身子接受不住,血液从鼻孔、耳朵、口腔里慢慢流出。他正躺在地上,呼吸愈发困难,直到最后哽咽下一口气去,耗时三分钟。周围的士兵们只是看着这场表演,作为忠实的观众看完这整部剧。
“早该换人了。”士兵耸起肩,“这个过程被加速而已。”
“早就该换人了,只不过是我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