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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說,但是你家孩子血型有些特殊,手術雖然不複雜,風險也不大,但找不到輸血者的話,這個手術是不能進行的,孩子只能先這麼熬著……
待得知所謂特殊是全縣甚至全省都不一定有適合兒子的血源,夫妻倆眼前又是一黑。
短短兩分鐘內心情雲霄飛車似的忽上忽下讓他們腿軟了,扶著牆才走進兒子病房,之後幾天,所有秦家和嚴家人都去醫院做了配型,竟是無一人合適,包括秦家夫婦。
法樂氏四聯症,不說後世,就是以那會兒眼光看來,也算不上絕症,手術治癒率極高,可到了秦家根這兒,卻因沒有合適的輸血者,不得不將手術無限後推。
知道自己可能會死的秦家根同學情緒相當不好,本就不愛運動而顯得安靜的性子更加沉默,成日自己嚇自己,本來挺好一孩子硬生生折騰出一臉病氣,把秦家給嚇得,趕忙送醫院。
就算這時看病沒後世那般貴得離譜,奈何秦家怕虧了孩子,什麼有用沒用的藥都挑最好的拿,廠里不給報銷就自己出錢。那些外國進口的藥都是按粒賣的,大半年光景,孩子沒見好,秦家那點底子卻被掏了大半,想著那手術費用,老太太眼都快哭瞎了。
如此淒風慘雨時,嚴老太太忽然一拍大腿,問女兒,還記得當年扔掉的那個孩子不?
嚴小玲愣了愣,明白了老娘的意思,但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在想到孩子是被扔鄉下地里時就熄滅了,搖頭,那孩子估計早沒了。
老太太當時沒說什麼,回老家後卻立馬讓老伴兒去打探,嚴老頭心裡是不願意的,覺得老伴兒想多了,孩子是他扔的,大冬天就那麼放地里,能活才是奇了。
結果還真的奇了!那孩子真的沒死!
夫妻倆一聽那叫一個激動,問明白地方就走,秦老太太念叨什麼也顧不得了。本來沒想帶兒子一起去,但那孩子聽說自己在鄉下還有個被扔掉的弟弟,非要跟著。
源於血緣中的兄弟親情?你想多了,這只是一個被自己折騰了一年的孩子聽聞還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孩子,想去一睹為快,抒發怨氣罷了。於是,秦家根同學這是扭曲了嗎?
夫妻倆雖家中積蓄無多,但也不至於窮苦至此,穿一身舊衣,不過是為了博同情分,省得孩子仇視他們。
柳家有錢,但因之前說過的種種顧慮,柳家在小潭村和縣城的住處都很簡單,便是省城的居所也不過是買了上下兩層打通。想領略這家豪富,還是去柳煦名下的那些園子莊子最好。加上柳家低調,本村人都不知道柳家底細,何況這都沒怎麼打探清楚就貿然跑來的一家三口?
秦家夫婦並不知道這兩對老頭老太太和柳煦的關係,進來問是因為走了半個村,就碰上這家門是開的。以為是普通莊戶人家,心裡頗有些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硬撐著跟兩對老頭老太太寒暄了會兒,想問出孩子下落。結果半天了也就知道那家主人開會去了,孩子出去玩了,不由鬱悶。
為不再浪費時間,他們準備說下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讓這家老人給傳個話。結果沒等說出目的,兩孩子就過來了。
聽了老頭子的話,他們才知道,那個看著小些的孩子就是他們要找的人,而這幾個老人竟是孩子的長輩,心中不由尷尬。
嚴小玲年輕時貌美,如今快40了,穿著一身舊衣,在同齡婦人中容貌也是拔尖的,可在看到柳煦時,還是生出了不確定。若非老人家親口承認,真不敢相信這如畫的人是自己和丈夫生的。
孩子身量不高,比秦家根還矮上一些,裹著件雪白的大衣‐‐好吧,原諒嚴女士對披風的不熟悉‐‐更顯得小臉白nen,唇紅齒白,一雙大眼睛能吸人似的。再看身邊一臉病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