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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子,全投资给一个金融公司,一年后就能双倍收回,可买一栋好房子。洪敏说为了更多的收回投资,金融公司要他们再投两三万。晚江实在拿不出,就以九华的名义向瀚夫瑞借了一些。
九华伤得不轻,躺在病床上,晚江赶到医院就落泪了。九华看着她,目光柔软光滑,毛茸茸的。目光舔着晚江的手背,舔得忠实而温厚。九华的二十年生命就是这样的,既给不了多大报效,也从不愿给她添一点麻烦。洪敏守在医院。瀚夫瑞、仁仁、路易都来了。他们都不认识洪敏,只淡淡地点头打个招呼。
从医院分手之后两个月,趁瀚夫瑞去打高尔夫,晚江约洪敏与仁仁在一家中餐馆见面。洪敏很想念仁仁,一见面,洪敏就说他经常去仁仁学校偷看她。仁仁非常生气,加上洪敏言词粗俗,没说几句,两人就吵了起来。晚江心疼地看着两人,心想再等一等,等买下房,暗地里把东离西散了十年的一个家再拉扯起来,父女俩就不会像眼下这样了。
圣诞节前,九华突然上门。他神秘地把晚江叫出去,说那家金融公司垮了。公司的老板是两个华人骗子,已经逃跑了,正被通缉。晚江的心一下凉了。她到处联系洪敏,却又联系不上。好不容易在一个廉价出租房找到他,他正准备收拾东西不打招呼回国。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现在却使用着廉价香水廉价发胶落魄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晚江恨不得将他狠揍一顿,然后打开煤气与他同归于尽。但她悲哀地想十年前她可能会做得出这种事,现在只有这样了:抹抹泪,回家。
洪敏走后,他原来教舞的几个老女人陆陆续续找上门,说洪敏借了她们好几万。瀚夫瑞也在催问九华借钱的事。晚江横下心来,给瀚夫瑞写了封信,将洪敏、投资的事一一向他摊牌:你看,我就是这么一只雌蜘蛛,暗中经营一张大网,毫无恶意地猎获了你。收拾我吧,瀚夫瑞。信的结尾她说,很抱歉,瀚夫瑞,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我还是带仁仁走吧。
她让仁仁把信挂号寄出。然后就等着。
几天过去,挂号信没有收到。许多天过去,挂号信仍没有收到。每天傍晚看瀚夫瑞去取信,晚江都像等待枪决的子弹那样,有几分无畏,更多的是麻木。等一天过去,她便知道枪决延缓执行。
九点半她又闻到瀚夫瑞身上香喷喷的。这是瀚夫瑞想和她做那种事的前兆。她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思议,居然开始刷牙,沐浴。
隔壁院子几十个少男少女在开Party。音乐响彻整个城市。
得失与怀念
人到老时,耳顺心舒,心境平和如一潭秋水,不为利动,无欲攻心。“老境”即“老静”,老而不静则未老也。经过一生的迭宕起伏,总有一天身体衰减,能量无多,自觉力不从心而安静下来。惟有到这时,才能客观地看自己,公允地看朋友,所以,静下来就是“大彻大悟”。回首往事如烟,静下来才能真正地无怨无悔,甚至或多或少还能有所得,失去的又得到了——失去了朋友得到了怀念,失去了时间得到了追忆,早已消逝了的微笑又能在缅怀中重温。
我失去过太多的朋友,一茬又一茬。换一个地方,换一种职业,换一种处境,换一个年龄,都会失去一批朋友。同窗好友朝夕与共,毕业后天各一方,一朝分手竟成永别,那美好时光和可爱的笑脸仅存于记忆之中。曾经的朋友,随着地域或地位的改变,交往渐由疏淡而断绝,那份炽热过的情和谊仅存于记忆之中。夜间走路,彼此贴身挽手相依而伴是朋友。到了白天,赖以维系的那种需要不复存在,彼此不再是朋友,只淡淡地说“我们曾相识”。随着时间推移,人由少年而青年,由中年而老年,一批批情投意合的人走进我们的生活,尔后又一批批走出我们的生活,留下的除了思念还剩什么?正如歌中所言,“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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