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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儀瞪了宇文述一眼，不說話地看著自己血紅的指甲。

&ldo;宇文述，這個高順常年侍奉在天上身邊，他可否有嫌疑?&rdo;楊堅問道。

&ldo;高順自稱被屏退後就回到了監欄院，後來下官詢問了同院的宦官，他們可以作證高順確實是在子時過後不久回去的。而且下官檢驗天上龍體的時候，從僵硬程度推測幾乎是接近丑時(1點-3點)崩天遇害。

前後相差了半個時辰(一小時)之多，比起懷疑高順，天上在這段時間裡去了哪裡又是見了誰比較重要吧，各位娘娘兩位大人?&rdo;宇文述心中有底，不懼怕地帶著揶揄地問道。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嫌疑又重新落在了在座的各位娘娘和劉昉鄭譯身上了?&rdo;楊堅打破僵局地下結論。

&ldo;是的，丞相大人。這就是下官先前讓娘娘們和大人重憶宴席的原因。猜想興許能追根朔源，找到至關重要的證據。&rdo;宇文述都說到這份上了，怕是在場所有人都清楚誰要再推阻的話，只會增加自己的嫌疑罷了。

楊堅靜靜地等著誰會率先拋磚引玉發話，只是一旁鄭譯依舊顯得侷促，一看就是心中有鬼的樣子。

&ldo;和平日裡一般的宴席，天上和天元皇后(楊麗華)在上座，另外四位娘娘按入宮先後分坐，依次是帶著皇上的太后(朱滿月)與天中皇后(陳月儀)對坐，天左皇后(元樂尚)和天右皇后(熾繁)相對而坐，最後是我與鄭譯。&rdo;

劉昉熟知查案的位置對案件的重要性，最先像做標記般點了出來。

沒有異議，想必在這點上劉昉也不敢胡說。

&ldo;那大人，宴席進程是如何的呢?&rdo;宇文述一下子變得謙虛起來，臉上帶著求知的神色，盯視著劉昉。

&ldo;天上和平時感覺不怎麼一樣，不怎麼說話，就是默坐在上一味飲酒，氣氛自然也不是十分熱鬧。還有……&rdo;說話的是陳月儀，她嫵媚的眼神一直在楊麗華身上漂浮。

楊麗華看了她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說：&ldo;本宮勸天上少飲些酒，當晚他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不理本宮繼續飲酒，換作往日一定會斥責幾句……&rdo;

說完，楊麗華低下了頭，像是在躲避楊堅投來的關切心疼的目光。

元樂尚接話說：&ldo;楊姐姐一向對天上飲酒管得嚴，平日裡少不了一絲爭論，很奇怪天上那晚竟沒有發作。喝了一巡，本宮就想了祝酒詞舉著酒杯想給天上助興，可剛邁出一步，就被宇文……&rdo;

停了一下，元樂尚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下去，眼神卻無時不刻兇狠地瞪向朱滿月：&ldo;可是被皇上踩住了衣裙，酒杯落地還打濕了衣領。皇上倒好，不但不賠禮道歉還在那拍手叫好。

皇上還是孩子，雖是童言無忌，可畢竟是一國之主，姐姐以後要多加管教才是，不然……昔史可鑑。&rdo;

朱滿月禮貌地站了起來躬身一拜，比往日的哭哭啼啼要體面得多很多的舉止，估計是當了太后以後對自己也約束起來，強迫自己別在軟弱不仁了吧。

看在心裡，楊麗華倒是覺得朱滿月有如此變化，該是她人生中一次蛻變。

朱滿月向元樂尚道歉著，臉上堆起了一絲笑意：&ldo;妹妹說得極是。做姐姐的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不過考慮到皇上的地位，哀家也不好打罵。所以讓闡兒親自送了杯酒過去以表歉意，不過妹妹那時候急於回去換衣，不理睬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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