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當時吉米又開始高談闊論，希望他們會隨著笛聲起舞。但瑪塔堅拒繼續談論克莉絲汀的事，即使他們多次回到這個話題，卻無法持續下去，連吉米的如簧之舌也起不了作用。三句話不離本行的莉蒂雅看了大家的掌紋，當命盤不在手邊的時候，手相一直是她的輔助工具( 她對格蘭特的個性做了堪稱銳利的解讀，而且警告他在不久的將來會做出一項錯誤的決定，&ldo;這種說法對誰都不太會出差錯&rdo;，這是他當時的反應) ，直到半夜一點鐘，女主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們像趕羊似地趕到大門口去。格蘭特多逗留了一陣，說也奇怪，並不是因為他有話要問她( 從當晚的對話他已經得到他要的答案了) ，反倒是她有一堆問題急著要問他。蘇格蘭場是否加入偵辦克莉絲汀命案? 出了什麼問題? 他們發現什麼了? 可疑的地方在哪裡? 格蘭特說，是的，他們是加入了調查( 這部分已毋需再隱瞞) ，不過到目前僅止於懷疑階段。

她秀氣地啜泣一陣，沒有太弄糊了她臉上的睫毛膏，並簡短地訴說她如何欣賞克莉絲汀身為藝人和女性的風範。&ldo;非常了不起的人。一定要有非凡的特質才能克服她先天上的缺點。&rdo;她一一道出那些缺點。

之後，格蘭特告辭，走進溫暖的夜色之中，為人性嘆了一口氣‐‐然後為這口氣聳了聳肩。

但即使是人性，偶爾也還有一些平光面。格蘭特慢慢走近街邊，突然間站住，他棕色的臉上浮現出喜悅和歡迎之意。

&ldo;早安! &rdo;他對一個灰色的小身影呼叫道。

&ldo;嗨，早安，格蘭特先生。&rdo;愛瑞卡說道，穿越人行道向他走過來。她給了他一個簡單的淺笑，但似乎很高興見到他，像男學童般的故作正經也掩飾不了。他注意到她穿的是&ldo;進城&rdo;的衣服，不過比她在鄉下穿的衣服改進不了多少。很乾淨，那是當然，但是似乎很少穿的樣子，而且她身上的那件灰色套裝，儘管無疑稱得上&ldo;好&rdo;，卻顯得邋裡邋遢。她頭上的帽子是搭配衣服的，但配起來同樣也是邋裡邋遢。

&ldo;我不知道你會待在城裡。&rdo;

&ldo;我不會。我是來做齒橋的。&rdo;

&ldo;齒橋? &rdo;

&ldo;但是他們好像沒有現成的，事先先量個半天，我改天還得再來。他今天做的只是把一大堆黏土放在我嘴裡而已。&rdo;

&ldo;噢，看牙醫。我明白了。我以為只有老女人才需要做齒橋。&rdo;

&ldo;他上次放在我嘴裡的蠢東西黏不牢。我總要在太妃糖裡面把它一塊一塊撿出來。去年冬天&l;飛翔&r;在一個立柱跳欄邊摔倒，害我掉了好幾顆臼齒。整張臉腫得像一棵蕪菁一樣。所以要做齒橋，牙醫是這麼說的。&rdo;

&ldo;名不符實吧，叫做飛翔。&rdo;

&ldo;某一方面來說是這樣。不過其他方面可就說不準了。他們捉到它的時候，它幾乎已經跑到肯特郡的另一頭了。&rdo;

&ldo;你打算上哪去? 哪裡都行，我可以送你一程嗎? &rdo;

&ldo;我猜你不會願意帶我去參觀蘇格蘭場吧? &rdo;

&ldo;我願意，非常願意。只不過二十分鐘後我在坦普爾那裡和一位律師有約。&rdo;

&ldo;哦。這樣的話，也許你可以在卡斯伯街放我下車。保姆有一件差事要我做。&rdo;

是了，當她鑽進車裡來坐在他旁邊的時候，他想道一定是保姆。沒有母親會選這種衣服。一定是從裁縫師那邊直接訂貨，就像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