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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讓人想不通的是,自從楚嵐回營那天,夜裡出現的那些盜屍人就再沒出現過,據知情人猜測,這或許是因為大將軍殺伐之氣過重,自帶鎮宅辟邪氣場,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讓這件事的知情人都直呼神奇,簡直忒神奇了!
這個月的後兩日楚嵐休沐,他早起巡防完畢,與岳北川、左琅兩人交代妥當後便派了傳信親衛先行回府通報,順便去請江先生晚上到府里吃飯。
等他處理完手頭的軍務,再抬頭時已是日頭偏西,天近黃昏了。
楚嵐趕緊帶了隨行親衛往家趕,這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和雁歸已經整整兩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那小傢伙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多吃點東西長几兩肉?
回想自己臥床養傷那段日子,雁歸對自己的照顧,還真是讓楚將軍良心發現地感覺又窩心又愧疚,可一想起那孩子的身世,又覺著堵心。
唉!該怎麼辦呢……
「糖葫蘆兒!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蘆兒!」
小販的一聲吆喝,好巧不巧地剛好這時候鑽進了楚嵐的耳朵,打斷了楚某人的傷春悲秋,他扭頭看過去,市集的街角之外,支著一根草靶子,上面戳滿了一串串又大又圓紅亮亮的冰糖葫蘆……
於是這天黃昏,在落日將斂起最後一抹餘暉之前,站在大門口等了不知多久的雁歸,終於盼到了騎著白馬歸來的將軍,一身墨色,英武瀟灑,眉眼如畫,鬢若刀裁,披著夕陽款款而來,左手執韁,右手裡還拎著一串冰糖葫蘆。
雁歸站在原地,看著吳伯樂顛顛地朝楚嵐迎了過去,可巧的是,江先生的馬車這時候也到了,恰好在大門口停了下來,就仿佛掐指一算似的那麼准。
「喲!這還真是巧了!將軍剛回來,江先生也到了!快請進快請進!飯菜早已經備好啦!」吳伯興高采烈地招呼著主人和賓客,又指揮大小僕役,把一眾車馬安排入府。
楚嵐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石台階上的雁歸,只是礙著人多眼雜,大將軍只好不失莊重地把右手藏在背後,就在被一群人簇擁著登上台階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伸手,把那串糖葫蘆極其準確地塞進了雁歸手裡,手法又快又穩,然而究其行徑,倒像是做賊一樣。
可惜這賊做得有瑕疵,楚嵐那偷偷摸摸瞬間完成的動作還是沒能瞞過江先生的眼。
江先生只是輕描淡寫地瞄了雁歸一眼,便跟在楚嵐後面走了。
雁歸卻愣住了,默默地看著手裡突然多出來的冰糖葫蘆,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了不知多久,也不知在想什麼。直到暮色籠罩,華燈初上,紅果上的糖殼已經開始融化了,他瞧了一圈四下無人,才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融化了的冰糖入口,冰涼甘甜的味道直滲到了他心裡去。
這年,十三歲的雁歸,其實終究也還才是個半大孩子。
雁歸回去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每當將軍回府,主院就立刻熱鬧起來,再加上江先生來做客,那院中燈火通明,幾個僕役小廝出出進進的忙活著。
他只是朝那邊望了一眼,便穿過雜院月門,回到自己的住處。
推開門,雁歸看見那盤點心還靜靜地擺在床頭的小木桌上,用油紙蓋得仔仔細細的。
他沒點燈,逕自爬上木板榻,抱著膝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盤點心,原本流淌的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靜止了,月光傾瀉,輕輕地撫摸他的頭。
不知過了多久,雁歸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突如其來的砸門聲嚇得一激靈。
砰砰砰!砰砰!
擂門聲還不依不饒的繼續,外面那人把一扇薄板木門捶得搖搖欲墜。
「小啞巴你在不在?!喂!啞巴開門哪!」
雁歸定了定神,聽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