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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公眯著眼問道：&ldo;還能分得這麼細緻?&rdo;

那人將手一揮，大大咧咧道：&ldo;哎，何止是這樣，用的蛇皮是公蛇皮，還是母蛇皮，我都能看出來。&rdo;

&ldo;哦?&rdo;他外公更感興趣了，但他沒有去看二胡，而是一直盯著賣二胡的人看。

那人越說越興奮，手揮舞得更厲害了：&ldo;我跟您說，這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公蛇皮鱗片稍有撓邊;母蛇皮無撓邊撓角。但是呢，蛇皮都要薄厚適中，背面平整，對著窗朝光看，透明度要均勻。&rdo;說著，他將二胡舉了起來，可惜屋裡沒有陽光。

&ldo;哦，哦。&rdo;他外公附和道。

&ldo;您要不要買一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rdo;那人滿以為這個生意有八九成把握了。

&ldo;我還有一個問題。&rdo;他外公伸出一個指頭。

&ldo;什麼問題?&rdo;那人問道。

他外公說：&ldo;你這麼肯定二胡上的是蛇皮，那麼，這些蛇皮都是你親自弄來的嗎?&rdo;

&ldo;是。&rdo;那人想都沒想就回答。

&ldo;那麼，你就不怕蛇報復嗎?&rdo;他外公的話如同一絲涼颼颼的風。

賣二胡的人頓時愣了，他完全沒想到面前的老頭會突然問出這樣古怪的話。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如實回答道：&ldo;我捉蛇殺蛇的本領實際上遠遠好於做二胡。只要讓我發現蛇的蹤跡，它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它們害怕我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來報復我。&rdo;

洪利昂的外公面露喜色，一把攥住那人的手用力地搖，說道：&ldo;我買你的二胡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比做成這筆生意還好的消息。&rdo;

那人不高興道：&ldo;不買二胡還害我說這半天話?&rdo;

他外公攥住那人的手不放，說：&ldo;我告訴你，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一條特別好的蛇，如果你能把那蛇捉住殺掉，保准能做一把比你手裡這個好上百倍千倍的二胡!&rdo;

&ldo;你說的可是住在洪家段的那個蛇精?&rdo;

聽了這話，他外公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ldo;你知道?&rdo;

旁邊吃飯的洪利昂筷子抖了一下，剛夾到的菜滑落在桌上，弄出一攤油跡。他仍將弄髒的菜重新夾起，放進碗中。

那人勉強笑了笑，說道：&ldo;這附近還有誰不知道?&rdo;

他外公失望之極，唉聲嘆氣。

那人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洪利昂，猜測道：&ldo;你們爺兒倆莫非就是……&rdo;

他外公點頭，說道：&ldo;不瞞你說，這孩子就是那個被蛇精纏繞的人的兒子，我是他外公。&rdo;

那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洪利昂，說道：&ldo;難怪您突然轉移話題，嚇我一跳。不過您找錯人了，我雖然捉蛇拿手，但是不敢去碰蛇精啊。我原來有個同行，捉蛇技術比我還好。那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他名叫盧朝暉。&rdo;

&ldo;盧朝暉?&rdo;他外公皺眉沉思道。

&ldo;您認識?原來名氣比較大，他死後就沒幾個人記得了吧。&rdo;那人說道。

他外公搖頭：&ldo;我哪裡認識!只是聽起來有點兒熟悉。&rdo;

那人繼續道：&ldo;其實那時候他就知道洪家段有個蛇精，並且發現了蛇精的蹤跡。我們幾個同行都勸他不要碰，他不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