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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秋亭每周日的固定去處。他休假時,也喜歡找當地教堂,一待一整天。
她還挺好奇的,雖然是個危險事兒,但這想想就挺刺激。
殺人如麻,還敢去教堂?萬一沒用呢?
紀翹當年膽子大,詞一換,委婉著就問了。那段時間祝秋亭心情不錯,和煦溫柔地答了。
「因為知道沒用才去的。」
紀翹記不清自己怎麼回復的,總之面部表情管理,應該做的不好。
因為後來,連續好幾個月,在射擊和體能訓練間隙,她得抽出時間來默寫舊約。
祝家那麼多下屬,就她一個。
全英文。
紀翹精神一向強大,但那段時間,比被人連操七天氣色還差,每天睜眼就在考慮怎麼死。
成年人的世界真他媽複雜可怕。這個想法,那時候才開始冒尖。
畢竟紀翹,她一直以為,比自私貪婪虛偽,沒人比得上她呢。
收回思緒,紀翹揉了揉疲累的眼,手上卻被塞了個什麼。
她低頭看眼手心。
雲片糕。
紀翹不驚訝,他奇怪的喜好很多。活得也講究,講究又細緻。
祝秋亭:「吃點東西,」他瞥了紀翹一眼,聲線溫和悅耳:「今天會很累。」
紀翹頓了頓。
「哪種累?」
她問。
隨即轉頭看向祝秋亭,美目流轉,一絲期望緩緩升起。
祝秋亭笑笑:「你需要熬通宵才能緩過來。」
好的。紀翹心說。我準備好了。
雖然不知道,這種緊要關頭幹這事兒,腦子是不是有泡。
但他可,她有什麼不可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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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郊外有片新開發的區域,寫字樓林立,但人還填不滿。畢竟是三線城市,招商走流程,要做起來,弄熱鬧,還需要時間。
有一棟要比其他更高點,車停下之前,紀翹就發現了。
頂樓是67。
坐電梯的時候,紀翹想,還挺高。
67樓到了,祝秋亭率先邁開腿走出去,進了道感應門。
紀翹沉默跟在後面。
這地界已經裝修完了,風格就倆字兒,迷幻。
玻璃鏡面的材質,在地在牆在天花板,互相照射反光,把整個空間做成了華美萬花筒。
甫一進門,黯藍燈色射耀下,貼著四周站了一圈人,不少都是祝家的熟面孔,他們負手而立在陰影里,悄無聲息。
紀翹聽見有滴滴答答的水流聲,還有很輕的風聲。
祝秋亭根本沒管她,朝著林域而去——祝家位高權重的三把手,在一張撞球桌旁等他。
祝秋亭走過去,林域倒了杯酒遞給他。
跟祝秋亭低頭說了句什麼,林域越過他肩頭,淡漠看了紀翹一眼。
但也沒多問。
祝秋亭想做的事,他很少問理由。
紀翹沒看到,也無暇顧及。
她終於找到了聲源。
水流聲和風聲,狗屁。
是滴血和嗚咽。
人斜躺在撞球桌對角線的牆根,瞿輝耀比資料上還要壯,脖子和四肢都粗,面容扭曲著,也看不清五官,只有脖頸爆出的血管如蚯蚓,很是清楚。
看那體型,是沒繼承他爸。
男人嘴裡淌著血,嘴唇呈現出奇怪的內凹弧度,手腳被綁著。
紀翹看著祝秋亭喝完酒,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桌邊,朝著瞿輝耀走去。
他走過去的時候,背影跟走向耶穌像時無二致,修長挺拔,悠懶虔誠,從側面望過去,眼窩與眉骨處光影交錯,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