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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后的侄女，來認親的。&rdo;蕭叡語氣平靜。

&ldo;那你……&rdo;李恂微微一怔，隨即看向他。

從兩人拐過身後那條小道，阿妧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蕭叡身上，顯然是在等他。小姑娘長得漂亮，嘴又甜，先前在未央宮的時候就很得帝後的喜歡。她跟他搭話，蕭叡也就和和氣氣地回她，一番交談下來，這女孩已然把他當作了可以親近的同輩。

蕭叡看見她，腳步沒有什麼停頓，同時她也從對面走過來，到了近前，面上露出微笑，向他身旁的李恂道：&ldo;李大哥也在啊?&rdo;語氣裡帶著重逢的歡欣。

知道她跟姜後的關係，李恂心下自然對她再無好感，不過也不會直白地顯露出來，而是仍舊溫和向她問候過，隨即按照侍衛的習慣站到遠處，等蕭叡跟阿妧說完話。

洛陽的冬天並不很冷，阿妧卻有些畏寒，她穿著通身緊窄的曲裾，里外裹了三重，外罩一層素白的軟帽披風，許是身量纖瘦，這樣的打扮也不顯厚重。邁著步子走過來的時候，整個人輕盈得像是一片雲朵。

風有些大，她起先是戴著兜帽。帽沿上繡了一枝舒展萼梅，是白雲上的唯一點綴。

見蕭叡只著一身單薄的衣衫，阿妧便覺得自己穿得太誇張了些，抬手取下兜帽。從湖面上掠過來的風恰好吹起了她鬢邊的一縷長發，正貼著右邊臉頰，阿妧伸手按住了，攏到耳後，微微偏頭，看著蕭叡。

&ldo;風大，怎麼站在這兒?&rdo;聽起來像是關心似的寒暄，然而蕭叡卻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阿妧身後的湖面上。

&ldo;我在等表哥啊。&rdo;阿妧面帶微笑，雙目晶瑩地望著他。

&ldo;嗯?&rdo;蕭叡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轉了轉，見四處都沒有什麼人，很冷清。

阿妧從認識他的時候起就知道他性情淡漠，不算什麼好相與的人，不過他現下對自己的態度已是比在軍營的時候好上太多了，故而阿妧沒有在意他言語中的冷淡，而是繼續道：&ldo;先前不知道表哥身份，我還在想要如何報答表哥的救命之恩，還有這一路上表哥跟李大哥對我的照顧。&rdo;

&ldo;你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rdo;

&ldo;可是我覺得對我來說很重要啊。&rdo;阿妧認真地，同時又有點糾結，雙手交握著，在袖子裡絞擰了一會兒，&ldo;不過現在又有些不同了，表哥是平原王，我好像沒有什麼能夠報答你的……&rdo;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復揚起臉來，眨了眨眼，問道，&ldo;那表哥有什麼喜歡的嗎?&rdo;先不論報答，她想著多多少少也要表示一下，送點什麼才好。

‐‐你姑姑的命，給嗎?

蕭叡笑了一下，視線從湖面上收回，落在那一張單純又美好的小臉上：&ldo;真的沒什麼，回去吧，不要想太多。&rdo;

雖然有一點失落，但阿妧轉念又覺得，蕭叡這樣施恩不圖報，才是君子之風，心中好感更甚，於是甜甜一笑，對他道：&ldo;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去拜會表哥。&rdo;

&ldo;嗯。&rdo;

等到女孩的背影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一處拐角，李恂上來道：&ldo;將軍現在是要出宮嗎?&rdo;

&ldo;去公主府。&rdo;

……

阿妧回到明宣殿，幾個宮裝的侍女快步迎上來，笑著道：&ldo;姑娘回來了，娘娘正在側殿等著您。&rdo;一個侍女走近，扶著阿妧手臂，邊走邊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