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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好幾次,雲遺善都嫌做的不好看,等他做出最滿意的天燈時,季紺香已經趴在書案前打瞌睡了。她單手撐著下巴,眼皮上下打架,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眼看著要砸上去了,被雲遺善的手掌穩穩托住。
他無奈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放在榻上。正要直起身時,腦海中突然湧起無數畫面,他眼前一黑,腳步趔趄,險些沒站穩。
緊接著,他呼吸漸趨平穩了,這才緩緩回神,看向熟睡中眼睫輕顫的季紺香。
淞山入了夜,一地白雪折射出的光依舊明晃晃,和山外的漆黑不同,仍舊是帶著光亮。
季紺香和雲遺善的發上都落了些細雪,手中捧著一盞點燃的天燈,光暈不算亮,卻如螢火般顯眼,輕易奪去人的注意力。
等天燈升到夜空的時候,隱約傳來幾聲鳥嘯。犯了夜禁的陽景宗弟子看到棲雲仙府有明燈升起,不由的有些好奇。
夜裡燥熱難耐,修為不高的弟子只能自己想法子降溫。幾人躺在房檐上吹風,也就看到了一個光點越飄越高。
「自從宗主的寢殿被燒了,棲雲仙府不是嚴禁天燈嗎?這怎麼又有了?」
「不知道,小姑娘就喜歡這些,放著玩兒的吧,我們就別管這些了。」
「去看看唄,給它弄下來。」
有人翻了個白眼,不贊同地說了句:「你這不是討打嗎?」
沒等他們出手,不知哪個養雕的手賤,哄著自己的鳥兒去去啄那天燈。
眼看著那鳥衝上去,就快挨到緩緩升高的一抹光亮了,突然被什麼東西打中,甚至沒來得及撲騰兩下,迅速朝地面墜落。
雲上殿中,雲遺善扶了扶靠在他肩頭闔眸睡熟的季紺香,另一隻手收回,靈氣倏爾消散。
次日後,陽景宗的一個弟子拎著他死去的靈獸,赤紅著眼四處尋找兇手。宗門中人知道緣由,都在背後幸災樂禍,連鍾霽都站出來說他的不是。
放天燈的位置靠近劍宗,他便憤怒地找上了劍宗的人算帳。
宋寄雪將他打了一頓丟下山,這才作罷。
又過了些時日,季紺香的傷好了不少,她也懶得回魔域,和雲遺善在淞山又住了一陣子。
曲流霞和她都不在,月紅商總算是得償所願,坐在魔王的位子上耀武揚威。而她修行多年,修為高過曲流霞,底下人無敢不從,魔域的大小事處理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夏日已過,棲雲仙府有一批弟子出師,他們部分人選擇離開棲雲仙府,其中就包括了宋寄雪。
他走的那日,劍宗上上下下都去了,其他宗也有不少人去送行,徐檀也不例外。宋寄雪走的時候,徐檀已經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劍修,張赤雲也為她的劍賜了字。
臨走時,宋寄雪回頭看了眼徐檀,她站在高處,髮絲和衣袂被風吹得飛揚起來。身後一身玄衣的男子走近,沉著臉將她往後拉了拉。
宋寄雪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走後的幾日,棲雲仙府下了場大雨,連著下了三天都沒停下來,柳槐山的主事說是有妖邪作祟,起初無人放在心上,都只當他是多想了。
等大雨下了五天還未停下,附近城鎮水患四起,這才有人反應過來不對勁。
澧城的大水都淹到大街上了,整個街道瀰漫著一股怪異的氣味兒。白雁歌修為遇到瓶頸,尚在閉關中,張赤雲和其他宗的宗主商議過後,各派人手下山除祟。
城中的大小河流格外得多,茅廁淹了水,都漫了起來,導致走在雨里都能聞到一股古怪的腥臭味兒。
季紺香本來是想趁著夏末,和雲遺善乘小舟去採蓮子的,誰知遇上這種事,荷塘都淹了個乾淨。
澧城不少百姓說水裡有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