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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霽身子微微一僵,點頭道:「曾經是在下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記得我們相識一場,這名弟子不懂禮數,回去後我定會好好教導,還望姑娘不與他計較。」當時他一口一個鶯時師妹,哪知道真要算起來,他該叫聲師叔。
季紺香挑了挑眉,似乎想起些趣事,一腳將踩著的人踢出十丈遠,卻沒有殺他性命。
「既然是你來求我,那這件事就算了。」
誰都沒想到救他們於水火的恩人竟然是這麼個煞神,一時間都神色複雜的緘口不言。
季紺香只是來順手救徐檀一命,順便看看曲流霞怎麼樣了,想要殺死這黑蛟自是要費不少功夫,她現在也不能去硬拼,便設個陣法將他暫時困住,等棲雲仙府自己處理。
鍾霽和幾個年齡大些的都認出了雲遺善,呆愣著不敢開口。
連他們也未曾想到,雲遺善不僅沒死,還和魔王季紺香姿態親密。外界多有傳聞,說雲遺善和自己的後輩有私情,好好的太尊入魔就是因為季紺香。棲雲仙府的弟子知道這位太尊強大又殘暴,行事作風令人捉摸不透,卻怎麼也不肯相信那些傳聞是真。
如今見到了活的雲遺善,就這麼安靜溫和地牽著季紺香的手,不曾將眼光分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有膽子大的修士,猶豫了許久,顫抖地沖雲遺善跪下。「還望太尊出手,降伏這凶獸,救百姓於水火。」
雲遺善沒看她,扯了扯季紺香,問道:「你想殺了這隻蛟嗎?」
季紺香回頭看了眼還在咆哮著撞擊法陣的黑蛟。「那是自然,要不是它,我現在開開心心看荷花呢。但我現在打不過它,就不多關心閒事了。」
雲遺善皺了皺眉,轉身面向霖水湖的方向。「將陣法收了吧。」
「什麼?」季紺香疑惑道。
「收了法陣,我替你殺了。」他又重複一遍。
季紺香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噗嗤笑了一聲。「瞎說什麼呢,你怎麼可能殺了他,你又不是」
她說到一半的話止住,雲遺善御使赤焰,他動了陣眼,將陣法解除。
牢籠一般的結界不見,黑蛟立刻長嘯著朝她衝過來,卻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打了回去。
它扭曲著身子,一身的血往下淌,剛要鑽進湖裡躲起來,剛才還波濤洶湧的湖面突然靜止一般。它重重砸在堅硬的冰面上,鮮血從口鼻流出,被打了這麼多次仍是囂張兇惡的黑蛟,被雲遺善打了一下,金瞳中的兇狠就蕩然無存,反而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身子扭曲,艱難想要逃離。
雲遺善指尖點了點,靈力傾瀉而出,湖水凍成冰刺,將黑蛟捅出幾個窟窿。如同砧板上被人釘住了頭的魚。腦袋被釘死動不了,下身就瘋狂拍打冰面。
緊接著萬千冰刺突起,黑蛟不動了。
一大團血花炸開,即便他們站得這樣遠,鼻尖仍像是嗅到一股血腥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驚訝於雲遺善出手的狠辣乾脆。
他收回手,重新握她的手指,臉色平和到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
季紺香在心裡怒罵了幾遍,才咬牙切齒地問:「你是什麼時候恢復的,實話實說,是不是也想起來了?」
地上的血跡被大雨沖刷,崇雪找了許久,身上的衣物都濕噠噠往下流水,貼咋身上百般難受。
不知怎得,她發現雨勢漸漸小了,便加快腳步去找。
一直到她走到一棵樹下,見到了樹洞外的一些血跡。
崇雪蹲下來,看到了樹洞中蜷縮起的紅狐,他的腹部有一個長長的口子,湧出的血將毛都凝結成了塊。
它的呼吸微弱,發出痛苦的哼唧聲,隨著呼吸,柔軟的腹部微微起伏著。
崇雪垂下眼,伸手要將它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