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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要把身上的睡袍脫下來。喻淮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趕緊把薄薄的一層被子掀開,劈頭蓋臉地扔到了少女腦袋上,動作迅速地把她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連一塊指甲蓋都沒露出來。
做好這一切,喻淮虛虛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長長地鬆了口氣。這啼笑皆非的開頭緩解了他心裡的慌張,他坐在床邊,終於可以心平氣和地與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臥室的人交談了:「你是什麼,為什麼跟著我?」
「我是精怪啊,桃花精。」時淼看著跟前的男人臉上白了一層,不由嘆道:「你別怕,我不吃人,也不會害人。我們草系精怪都很愛好和平的,是人類的好朋友。」
別看時淼瞧著淡定,其實心裡也很緊張,這套說辭還是她想了一個晚上才打磨出來的。長這麼大,她都生活在深山裡,說來這還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人類。
時淼生活在末法時代,那裡靈氣稀薄,能夠修煉到化形的精怪十分少。而她非常幸運,尚未生出靈智便有一群精怪護著。雄鷹哥哥總給她叼來各種各樣的果子,小人參動不動就揪下它腦袋上的鬚鬚送給她進補,還有小狐狸,閒來沒事就愛講故事。
對人類的了解都是來自於別的精怪口中的故事,時淼從未親眼見過,更未親身體驗過,她對人類生存的社會是嚮往又恐懼。儘管好奇,但她沒有想過溜下山。因為大家都說山下有惡鬼,專門吃她這種小妖怪,嚇得時淼好多天都不敢出門。
山上的日子漫長而悠閒,時淼除了曬太陽、幫著小狐狸種種花,就是靠看點話本打發時間了。信鴿精時常飛往外面,給她帶回來的話本最多。就在她翻看最新一本時,一道雷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再一睜眼,時淼就在這裡了。
她的魂魄被束縛在一枝桃花上,意識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有汲取力量努力化形的本能。她並不知道房子的主人快要被她嚇死了,尤其是昨兒凌晨鬧的那一出。
時淼當時覺得魂魄溫養得差不多了,壓不住心裡高興就化了形。哪知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一個人站在她跟前與她面面相覷。在時淼後知後覺驚慌的時候,那人砰的一下直直往後栽倒,把她嚇了一跳。
還好現在沒事了,她懸著的心可算落了地。
人類的好朋友?喻淮嘴角抽抽,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說好的建國後不許成精,說好的相信科學,全是騙人的!得虧他心臟好,不然早就抽過去了,哪還能跟個小妖怪在這裡大眼瞪小眼。
張了張嘴,喻淮問:「你不吃我,纏著我做什麼?」
說到這個,時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往前蹭了兩步。驚得喻淮戰術後仰,繃緊了臉,活像個被人強迫的小媳婦:「別動!」
時淼停住了腳,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裹在身上的被子,聽話地不動了:「我不做壞事,就是想蹭蹭你的氣運,幫助修煉。我保證,不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跟前的人運勢很強,可就是太強了難免承受不住,某些方面就會不那麼盡如人意。比如,分明有著極好的異性緣卻註定孤寡一生。再定睛一看,時淼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呀,紅鸞星動,你的桃花要來了。」
「……」喻淮坐直了身子,面無表情地整理凌亂的衣服。真想問她確定是紅鸞星動,不是霉星動?他現在臉上都還在痛呢!吃什麼長大的,手勁兒那麼大!
見男人嘴唇抿成一條線,不欲搭理她的模樣,時淼犯了難:「我真的不做什麼,只要跟著你就行。而且我吃得也不多,就一點點。」
說著伸出手指比了比,圈出了指甲蓋那麼大點的一小塊。
「我不習慣身邊跟著人,」喻淮站起身,比少女高了快一個頭,居高臨下道:「你找別人吧。」
「我不是人。」時淼認真反駁他的理由:「我是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