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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夕阳西下,一辆深绿色邮车从远处大酒店前的康庄大道疾驰过来,车头一转,弯进靠海的一条小水泥路,在最靠海的那间天蓝色小房子前停下。
“喂,签收包裹!”车上的人不耐烦按喇叭。
只见面前的小院不过几坪见底,院里搭了花架、藤椅,是个简洁干净的民宿。一抹纤影正头戴安全帽,右手拿刷,左手拎桶,爬在梯子上涂外墙。
那是个年轻的女子,上穿白T恤,下穿浅蓝色短裤,身姿修长婀娜,露在外面的玉腿,不仅又直又长,更是雪嫩无瑕。白嫩如玉瓜子脸,嵌上一双流盼生辉丹凤眸,水汪汪、晶莹明澈。两腮润色象刚开放的雪莲,白中透红,粉嫩水润。
她利索刷满了墙面,正吃力刷最后一个血红的‘命’字,身子勾着,露出整截雪白的小蛮腰。
听到外面的车子声,立即拎着桶爬下长梯,鞋也不顾得穿,跑到外面取信。
一个包裹和一封东航的面试通知书。包裹是她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一个美人鱼音乐盒,不用拆开她也知道的。一年送一个,在这个男人眼中,她永远只是当年那个怕黑、想妈妈的小女孩。
没有拆开那包裹,她走回房间,将之放在另外十八个音乐盒旁边,而后走到窗边轻倚,眸光迷离起来。
这个男人与她,是兄妹的关系。
那一年奶奶将昏迷不醒的他从海边捡回来,他只有十岁,什么都不记得,什么话都不说,但是很疼只有六岁的她。每次她想妈妈,他都会牵着她的手去很远的公路上等,等着客巴一辆一辆的过去,然后踏着夜色,一步步背她回家。
其实那个时候家里很冷清,在H市工作的妈妈从来不回来看她,好赌的奶奶也常年不在家,亲戚们更是躲得远远的,家里经常被父亲的仇家泼满狗血、砸掉家具、剪断电线……
她害怕,他就给她讲故事,给她做饭、教她识字、送她上学……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七岁那年,十一岁的他拿着妈妈寄款单的地址去了趟H市,说要帮她找妈妈,而后回来的时候,用他纤细的胳膊抱着她,隐隐的哭,说会好好照顾她。
那时她虽年幼,却知道,妈妈很早以前就抛弃她了。他在为她哭。
少年时期,她和他常常打着赤脚在海堤上跑,疯狂的跑,不敢换气的跑,因为只要稍微跑慢,身后那些拿刀的人就会抓她羞辱她,有时还会闹到她的学校里,抓了她就往车里拖。每每是他挡了下来,而每次,他都是一身一脸的伤,抱着她说‘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十八岁,他杀了人。用酒瓶子将那个压着她的黑道大哥的脑袋砸开了花,警告那群人不准再动她,而后背负着几条人命,常年在外漂泊,被追杀。
这几年,她多么希望生日那天,出现在门口的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而不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包裹。她想让他知道,她不再害怕了,想做他的新娘。
可是他始终不肯出现。
“如雪,快开门,是不是他们又来找麻烦了?”女子的高跟鞋将木楼梯踩得噔噔作响,身子的冲击力之强,差点将整块木门连锁撞下,“开门,如雪!”
一头俏丽短发,挑染酒红色,豹纹T恤,超短裤,野性性感,季安安卯足力撞开门:“我看到外墙上又被泼了油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她怀抱两套红色的草裙,急喘着,狭长的美目瞥向桌子上的新包裹,总算抒出一口气,“没事就好,其他事待会再说吧。时间到了,黛丽还在外面等,我们快去海滩。”
而后将一套草裙扔过来,当着如雪的面,利索换上那套袒胸露背的草裙,“今天的游客很多,你这里一定可以住满,记得请我和黛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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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通明的海滩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