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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丹陽大長公主正往外頭走著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她神色忽而冷厲,若有若無掃了身旁貴夫人一眼。
聲音清冷又威嚴,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呵!我那孽子怎麼能與懷淵相比,若是本宮有懷淵這般的嫡子,本宮恐怕日日做夢,都能從夢裡頭笑醒才對。」
這等於是直接否認了。
「走吧。」賀慍神色淡淡,抬手悄悄牽了沈青稚的衣袖,「若是再不快些,大殿的講經要遲到了。」
沈青稚卻是腳步立於遠處,嘴唇抿得死緊,她突然抬頭看向賀慍,紅唇微張:「懷淵?」
賀慍一愣,啞聲失笑:「嗯,我在。」
沈青稚卻搖了搖頭,鼓起勇氣道:「那丹陽大長公主是賀大人的?」
賀慍神色深邃,也不在掩飾身份,一瞬不瞬瞧著沈青稚承認:「丹陽大長公主是我的母親。」
這是她早就猜到的答案,得了賀慍親口承認後,不知為何,沈青稚竟暗暗鬆了口氣。
沈青稚神色平靜,退下手腕上那枚青翠欲滴的翡翠玉鐲,遞給賀慍道:「賀大人,這般貴重的禮物,臣女更不能收了!」
賀慍瞧著那枚被沈青稚握在粉嫩嬌軟手心裡的青翠翡翠,他極有耐心問:「為何不收?」
沈青稚咬牙:「因為這是大人母親送的!臣女不能收!」
「是麼?」賀慍反而勾唇笑出聲來,他抬手接過玉鐲,指尖不經意間刮過姑娘家嬌嫩的掌心,聲音慢條斯理道,「那我先替姑娘收著,若是姑娘哪日後悔了,再向我要回去如何?」
沈青稚神色終於壓制不住,帶上了淡淡惱色:「我不會後悔的!」
「倔強。」賀慍一聲輕笑。
修佛聽禪,本該是平心靜氣的一下午,她好不容易靜下的心神,卻因著今日與丹陽大長公主一見,仿若風吹湖畔,心中驚起陣陣漣漪,如何也平靜不下心。
終於等挨到申時的時候,賀慍從蒲團上慢慢站起身來,他眸色清冷瞧著跪坐在蒲團上的沈青稚:「回吧。」
沈青稚急急起身,卻因跪坐得久了腳下發麻,出乎意料跌進了賀慍懷裡。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就連賀慍也是所料未及的。
他下意思伸手,把嬌嬌暖暖的小姑娘給摟進懷中,甜香襲人又帶著一股子清幽撩人的佛香。
二人同時僵愣在原處。
佛門清幽,戒律森嚴。
果然,賀慍身後突然響起一聲重咳:「懷淵師弟!」
賀慍回神,看著身後早就年過半百的光頭何時,他行了一個俗家弟子的佛禮:「懷仁師兄。」
沈青稚面色通紅,終於忍不住惱恨恨的瞪了賀慍一眼,趕緊給眼前的光頭和尚行禮:「大師。」
年過半百的懷仁大師慈愛一笑:「多年不見,沒想到小姑娘生得這般大了。」
沈青稚微愣:「大師見過小女?」
懷仁大師高深一笑,不動聲色掃了眼賀慍道:「你六歲那年重病昏迷命懸一線,有人從山腳到這金殿三步一磕,求我給你續命。你慧極必傷思慮過重,生來便落了心疾,我建議你外祖母帶你去江南靜養。」
三步一磕?沈青稚心頭髮顫。
原來是她重病昏迷的時的事,難怪她印象中從未見過這位大師,只是那虔誠磕頭的人是誰?
棲霞寺一行,終於在落暮餘暉中結束。
馬車順著來時的路,搖搖晃晃悄無聲息穿街過巷,往皇城的方向駛去。
待到暮色的最後一縷餘暉落下時,馬車恰巧停在了淮陰侯府後巷偏僻的角門處。
沈青稚挑開車簾一角,便瞧見了守在外頭的婆子,和神色焦急的貼身丫鬟書客。
車廂里,賀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