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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苡朝守在外屋正做筆錄的房東淡掃了一眼,對著鏡子上那個詭異的符號換著角度拍了幾張照,翻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問他:「這個符號,能查出是什麼意思嗎?」
陳昊扭了一下酸脹的脖子:「我正在查呢,奇了怪了……」
「這是一個索命圖騰。」
沈苡回過頭循著聲源看過去,是安玹。
他把手裡的ipad翻轉過來,抬起黑亮的眸子看著她,指了指屏幕上一本翻開的舊書照片,書的紙頁發黃,上頭畫著一個和鏡子上一模一樣的奇怪符號,周圍寫了一長串沈苡看不懂的文字。
「是苗族一種已失傳的禁忌術。」安玹的視線在浴缸周圍巡睃了一圈:「這個自殺現場其實是布置成了一個與冥界締結契約的陣法,與惡靈的一場交易。以血為咒,身死償願。」
「安教授,你的意思是……」陳昊前些年出任務期間曾親見過身邊的人被下蠱,對那塊神秘領域多少都有些忌憚。
朝扮相古怪的女屍看了一眼,脊背發涼:「她是想用這個禁忌術替她殺人?」
「是,也不是。」安玹把手裡的ipad遞給身後一直尾隨著他的男人,接著說道:「苗族的術法雖是傳女不傳男,不過這種秘術是絕對不會傳給外族的。據說是因為太過兇險,布法的冊子早被銷毀了,只有這個有象徵意義的圖騰代代傳承了下來。」
「也就是說,死者其實也是被人蠱惑了。」沈苡立馬明白了。
如果王素的死是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存在欺騙性質的教唆者即是故意殺人。這類案件自殺和他殺的界限很難劃分清楚,比較棘手。
陳昊摸著鼻子想了想:「那背後這個人的動機是什麼?」
潘榮軒從外屋走了進來:「安教授,您對這起案件有什麼新的見解?」
您?
沈苡忍不住多看了潘榮軒兩眼,這個炮仗脾氣,跟他共事了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對誰說話這麼客氣過。
「誘導性自殺。」安玹只簡單回答了這麼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了,繼續在室內走動觀察。
「誒,日天。」沈苡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陳昊:「這新來的什麼來頭啊?」
「日天」是陳昊的行動代號,跟趙磊的「三石」一樣。他們曾參與過同一起緝毒任務,毒販都是亡命之徒,一旦有漏網之魚一定會伺機報復,因此出任務時一定會變裝。曾有分區同事執行任務時被親戚認出,只是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便引來滅門之災。
陳昊跟著壓低了聲音:「咱們總局去年破案率不是還不如分局嗎?這不,我們局長居安思危了,特意向上頭申請另撥了部分特殊人才過來助力。那邊那位就是其中之一,安玹,是個海歸,在國外主修犯罪心理那一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教授了。」
「海龜?我還海豚嘞。」沈苡被自己逗笑了:「看他年紀跟我也差不多,這麼年輕能升上教授?不會是有什麼貓膩吧?」
「這就厲害了我跟你說,我也是好奇這一點,特地黑進資料庫查了一下他的資料。真是不得了,人家那個人生簡直跟開掛了一樣。實打實的富二代,恆晟集團法定繼承人。」
陳昊嘖嘖嘖了好幾聲,朝潘榮軒站著的方位偷偷看了兩眼,打開加密資料庫比劃著名感嘆:「你瞅瞅,人家20歲就已經在國家刊物上發表過第一篇專業系統化的側寫論文《多重人格的行為認知和犯罪概率分析》,22歲參與cia實戰,25歲獲邀參編國家正式出版的心理學教材刊物,28歲歸國直接出任講師,30歲破格升為教授。《探索與共生》等業界學術雜誌都有刊登過他的照片,稱他為近十年國內最具潛力的側寫師。你看看人家那履歷,完全是活在傳說里的人物。有錢也就算了,還有才有貌,真是不讓我們這些凡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