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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感覺到身後有人託了她一把,沒能看清身後的人是誰,沉沉陷進了黑暗裡。
安玹去局裡拿資料的時候沒遇上沈苡,聽陳昊說是出去買咖啡了,也沒多問,拿了資料跟在一樓等候室等著的安炑一起回公司。
兩人陸續坐進商務車后座,他把從局裡拿的那份資料袋裡的東西抽了出來,抿著唇一邊看資料一邊聽安炑轉述許浩陽負責的那個項目虛報的帳目問題。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是一封郵件。
他沒點開,只淡掃了一眼,把屏幕按滅。
「繼續。」他提醒安炑。
車開進了恆晟的地下停車場,安玹開了車門出去,一眼看到了從電梯口下來的安兆盛。
安兆盛身後跟了個人隨行,顯然也看到他了。
視線沒能避開,安玹禮節性朝他點了點頭。
安炑叫了聲:「董事長。」
也沒等安兆盛有回應,小跑著跟上了安玹的步伐。
安炑只知道安玹歸國後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就一直都挺僵的,安玹幾乎都不怎麼跟安兆盛說話,只在處理公事的時候父子倆才會碰個面。
安玹對著安兆盛的時候向來是有事說事,沒事多半個字都不願意往外蹦,更是不願意開口叫安兆盛一聲爸。
安炑覺得挺奇怪的,但畢竟是安玹的家事,也不好開口多問,至今都沒弄清楚把他們父子關係搞成這樣的原因。
兩人站在電梯裡,安炑伸手按下19樓的按鈕,側過身狀似在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哥,我這麼些年吧,真覺得你和大伯像是仇家。」
安玹略抬眼,看出了他在好奇什麼,回:「仇倒是沒有,就是合不來。」
話止於此就行了,再多的,他也不願再細說了。
沈珩死後,他在安兆盛的一手安排下抹乾淨了背景,送出了國。
最初的兩年是怎麼過的?那兩年他以為沈苡死了,他渾渾噩噩,精神狀態幾度崩潰。是,安兆盛的確是給他安排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可同時也給他裝了這世間最冷硬的牢籠。
安兆盛沒時間顧他,對他也從未有過耐心。見過他的自殘行為,擔心他這個獨苗會就這麼沒了。如果他的繼承人出了問題,那他一手創下的商業帝國也將面臨動盪危機。以他的性格,他斷不會准許這種事情發生。
安兆盛命人用冰冷的鎖鏈把他鎖了起來,他的嘴也被堵上了。他四肢動彈不得,也就沒了傷害自己的能力。不願進食也行,讓人強行按住他,用輸液的形式給他續命。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輪班守著他,他虛弱至極,成了困獸。
即使心理醫生一再勸說安兆盛表示這種方法絕對不行,也絲毫改變不了他的決定。他要的,也僅僅是安玹能活著,病可以慢慢治。
安兆盛把他當成了瘋子、當成了恆晟的未來,這裡面沒有一個身份是生了病的兒子。
安玹習慣了沒有母親的生活,經歷了這樣一番波折,也全當自己沒有了父親。
「合不來?」安炑複述了一遍他的答案,細細一想這父子倆平時的行事作風差異,點了點頭:「合不來也正常。」
安玹後退幾步靠在電梯扶手處,拿出手機,發現又推送了一條新郵件提醒。
他指尖往上一划,點開了第一封郵件。
是安兆盛名下這些年的黑帳明細,其中洗錢的數額款項巨大。以這樣一筆數額算,一旦被揭發,安兆盛面臨的必然是重刑。
安玹直起身,隱約感覺事情的苗頭有些不對。
迅速點開之後的那封郵件,是一個視頻,沈苡被緊緊綁在一張木椅上,低垂著頭,27秒的視頻,她挺吃力的抬起頭朝鏡頭方向看了一眼,視線轉向左前方。
安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