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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民警还夸你,警校出来就是不一样,业务强,什么强,现学现卖。”袁野深有感触地说,“而留在上面的,接触人的层次高,碰到的事件多,人成熟得快,进步也快。倘在上面等腻了或挤累了,找个靠山下来,美其名挂职,其实就是镀金;下面的人想上去,穿钉鞋杵拐棍,一步一个脚印,没走到半山腰,已老眼昏花,多是半途而废、出师未捷身先死。”
“有这么恐怖吗?我看你和我表姐夫不都过的蛮舒畅的吗?”
“那当然,站那个山头唱那个歌,既然不能改变命运,便要服从命运的安排,否则叫好高骛远,也许城乡这种差别,会越来越小,甚至抹平,只是我们赶不上。”
“习惯了不也很好吗?”
“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命题太深奥,谁也扯不清,习惯了的确很好,老农民干活回来,累得要死,喝两口小酒还偷着乐。”
“也许我就喜欢这种平淡。”她是个聪慧有主见的姑娘,她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感激他的直白。
袁野无话可说了,他的滔滔不绝并不是卖弄口才,如果喜欢一个人,你必须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生活来不得含糊,与其将来千般纠结,不让现在乱刀斩麻。
她才不管她将来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真爱一个人,就爱他的全部,何况他们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希望,她不想那么远的事,她只是对他这个人充满兴趣和由衷的好感,“你怎么想起到那个小山头看书?”
“老天安排我去的,我要不去,也不认识你,你表姐夫可能正在家犯嘀咕。”袁野一想到刘晓强发懵的情形,便有些得意。
“我表姐在厨房还追问我,问我和你可是同学?”
“有这么老的同学吗?”
她嗔怪道:“你爱装老。”
“我倒是想让你喊我弟弟,谁信啊?”
她笑出声来,清脆悦耳,袁野看她的眼神有些摇曳。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故意问。
“你的笑和你人一样美。”袁野的真话说得有点假。
“你也学会哄人。”她责怪而且羞赧。
“老实人尽说老实话。”他认真而俏皮。
“你还老实?”话出口,她意识到话里有病,磨过脸不敢和他对视,脸上浮出红云,等云儿散尽,她告诉他:“那个小山头,我念书时也喜欢呆在那儿。”
“明天傍晚我还去小山头。”袁野发出邀请。
“嗯!”她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吴小郢村头,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胖乎乎的黑狗,向他们龇牙咧嘴地叫着,吴凌云吓得躲到袁野的身后,惊恐地揪着他的胳膊,袁野常年在乡下跑,见惯了这阵势,他驻足观望,见这只气势汹汹的家伙叫得凶,但不敢真的扑过来,握住她温热的手掌,说:“叫得凶的狗是不会咬人的!”
他身体猛的一蹲,那狗箭一般地跑开,钻进一家门洞,兀自不服地咋呼,郢子其他户的狗也应声附和,似乎在狗壮狗势。
她松开手,指引着他走到郢子东头,对着四间砖墙瓦房,她说:“这是我的家,你到我家坐坐?”
房里亮着灯,她家人还未休息,袁野想第一次和她见面,冒然到她家中似乎不妥,便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父母了。”
她瞅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他碰了一下她的手,悄悄地问:“你父母知道你今天的事吗?”
“表姐和他们说过,我父母说随我。”她含羞草般地垂下头。
他面对那张陶瓷般光洁的脸,产生一吻芳泽的念头,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
“你回去吧,我等着你进家。”
袁野站在一棵大榆树阴影下,看她喊开门走进去,他方兴冲冲地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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