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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宴月月糾結這個「flag」到底是什麼意思的下一刻,她懷裡的孩子忽然發出詭異的笑聲。
怎麼說呢,同樣的孩子的笑聲,只是一兩下輕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孩子天真可愛,但如果這孩子持續不斷笑得這樣天真可愛……那就不太天真也不太可愛了啊。
「不好!」
意識逐漸昏沉的時候,宴月月聽到鍾離恪的聲音,她迷迷糊糊地,隱約聽到顧天樞焦急地說「是造夢術,昭兒太小根本控制不住」,她這才恍然。
小傢伙繼承了母親的能力,似乎比其母更勝一籌,但他自己還無法控制……也就是說,她現在要進入這孩子製造出來的虛假記憶里了?
這下宴月月也不得不暗叫糟糕了,但鍾離昭的笑聲實在太洗腦了,她只覺得頭越來越沉,最後終於,渾身失去力氣,徹底陷入黑暗。
——「喂,醒醒!」
宴月月是被一陣粗魯的聲音吵醒的,她艱難地睜開眼,眼前所見正是魔域標準的一片荒蕪,她晃了晃混亂的大腦,想起自己陷入昏暗前發生的事情……咦?她好像沒失憶,也沒有什麼虛假的記憶?
難道是鍾離昭年紀太小,造夢術還不靈?
就在她樂觀地這樣想著的時候,下一刻,她就忽然不受控制地被拉去前方,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都被鎖鏈鎖了起來……這鎖鏈還挺眼熟,不就是鍾離恪隨身攜帶的那個法器?
「鍾離恪,你在搞什……」她抬起頭,不滿地看向鎖鏈另一頭的人,然而剛接觸到對方她就愣住了。
哪怕是第一次遇到鍾離恪的時候,她也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這種表情。冰冷默然,看著她時毫無波動,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大概是聽到她叫了自己的名字,那雙冰冷的眼眸動了動,卻也只是微微動了下手指,鎖鏈帶著她又往他跟前湊了湊,高座上的俊美少年微微低下頭,略有些困惑地看著她。
「本座還以為那幫傢伙是看美貌選中了你,原來你更出眾的是膽子。」他一邊說一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顎,認真地打量著她的樣子,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瓷器,語氣卻似乎有些玩味,「上一個敢直呼本座名字的人,你知道他墳頭草多高了嗎?」
好……好一個中二病!
宴月月瞪大眼,嘆為觀止地看著眼前這個全新的,也似乎完全不認識自己的鐘離恪。
她努力攥緊拳頭,不斷在內心勸告自己「別生氣別生氣」才忍住不揍他,但到底還是不願如他所願,聽到這話立刻「驚訝」道:「什麼?你殺人還給修墳的?那麻煩給我墳頭種一點繡球花,如果還有西瓜就更好了,謝謝。」
鍾離恪怔住,握住她下巴的手指也不自覺鬆開,他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麼平靜無波,只是這會兒多半有些在看瘋子的意思。
「你當真不怕死?」
「我當然怕啊,但既然都落到你手裡了,再談這個也沒什麼意義。」宴月月乾脆坐在地上,擺出一副要暢談的架勢,「反正我也跑不了,你把鎖鏈收了吧,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互相砍對方一刀呢?」
鍾離恪冰冷的眼神逐漸變為迷茫,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是古怪,不按常理出牌,行事仿佛一個瘋子,但他卻怪異地並不討厭,甚至覺得她……
「有趣。」大概是人生第一次說出這個詞,他說這話時心裡還愣了一下,但嘴巴卻是很誠實的,甚至堪稱熟練的,「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女人……」
他甚至一邊說一邊收起了鎖鏈,宴月月總算獲得了自由,也懶得搭理他那些有趣什麼的話,只四顧環繞了一下,當真閒聊了起來。
「這是哪兒啊?」
「羅剎殿……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來了?」鍾離恪狐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