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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的轨迹,扰乱我前进的脚步。”
现在看看,先做到这句话的竟然是兰塞琳,不过何静却再也没有了当年那副要征服世界一往无前的勇气,只为她感到难过。大抵是兰塞琳再也没有哭过,所以她后半辈子的泪水全加到自己身上来了,何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兰塞琳的衣服抹眼泪时候这么想。
雪白的衬衣瞬间晕开了一团黑——刚刚画好的眼线就这么白瞎了。兰塞琳递给她一团卫生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默默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塞进她怀里,另换了一件新的。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她背着何静打领带的时候终于来了一句,“你总是为了我难过。但是殊不知我自己都没感觉的。”
何静也不用纸巾,直接拿她的衬衣往脸上揉:“我怎么知道有什么好哭的……我这辈子活这么大就为你一个人哭过好吗,你要是个男的我早把你打死了。”说完还捏着衬衣袖子响亮地醒了下鼻子。
完了之后瞪着一双兔子眼看着兰赛琳:“怎么会没感觉……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扯淡了。”
兰塞琳一边整理袖扣一边说:“真心没感觉。你知道吗,这整件事情太没实感了。虽然我知道他死了——其实按照时间轴算的话他现在还没死呢活得好好的。应该叫虽然我知道他必然会死,但是感觉这整件事情都太荒谬了——跟搞笑似的,哪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我知道他回不来了,现在整个人都感觉是空的,脑子发飘,身上冷,但是血还是热的。像飞在天上一样,我的身体就像玩游戏操纵的人物,能动,表情却不受我自己控制。”说着说着弓下身来,渐渐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老做梦,梦见他,心口疼。我想去抓他的手,但是捞来捞去还是一场空。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能抓紧他,注定了的事情。”
何静再也说不出话来,爬过去抱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圣诞节过了之后何静走了。这两星期里她和兰塞琳基本都是泡在酒精里的——兰塞琳无所谓,何静是一直秉持着一醉解千愁的。喝的不知何年何月,最后俩人在卫生间里一起抱着马桶吐,吐出来的全是水。
有一次吐着吐着何静又哭了,一边哭一边呕,满脸鼻涕眼泪,这画面真是美不胜收。兰塞琳脑子被酒精泡成了浆糊还记得拿起手机录像,清醒之后放给何静看,被何静惊恐地把手机掰成两节冲进了马桶。
至于工作?Lily跪在地上求Anna摸清楚了兰塞琳每天那仅有的两个小时清醒的时候拿去给她过目,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江一帆和胡西两人商量着办了,没遇到重大决策的时候兰塞琳偶尔丢手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少见,都这么过来的。
送走何静又歇了一段时间,大脑思维终于清醒起来的兰塞琳再注意到日期的时候,已经快要是二零一二年的二月。
下过好几场雪了。
从小兰塞琳和哥哥就不亲,兰瑟挽着袖子一头扎进商场往自家扒拉钱的时候兰塞琳还是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屁孩,年龄差着二十岁,要说三年一代沟的话这沟深得都跟马里亚纳似的了。相处模式与其说是兄妹不如说是父女,现今兰塞琳才将将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兰瑟已经是个四十多要奔五的中年人了。
兰塞琳自从接手了兰陵之后和兰瑟的见面比起之前来说还稍微频繁了一点,一个月见到一两次是没问题的。一般谈话内容除了兰瑟问运营情况就是交给她一些本公司的事务处理,再然后就没话说了,要不是两人身边都有善于打开场面的助理,沉默估计能一直持续到地老天荒。
这次到总公司也是差不多的事情,两人谈完了工作当真是一句废话没有,立刻进入了沉默。兰瑟还是想和兰塞琳多交流一下,想了半天起了个话题:“去年让你考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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