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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喉頭卻艱澀地卡住,他索性偏開臉不再看,腦里忽然回憶起那天阮軟走後安安問他:
&ldo;哥哥,你為什麼不和姐姐說你喜歡她呢?&rdo;
是啊,從小學到高中,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坦誠自己的心意,他擁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在下課吵鬧的課堂,在放學後日暮的校道,在每一次他凝望她的眼眸。
愛意涌至唇瓣,又被他理智地壓回。
唯一一次失態,是偶然間聽說她喜歡上了她的竹馬哥哥,無力過,難受過,醉酒過,最後他選擇了默默守候。
他原以為有朝一日她回頭,一眼能看見他從未遠走的身影。
可他錯估了歲月的無情,流年無聲得撕心裂肺,稍有遲疑,他守在心口的女孩便幻化成蝶翩然飛走。
那句話,他沒有說錯,他愛阮軟的真心分毫未改,他們之間只是錯過了。
阮軟一開始只是為了避免與江璟對視,沒想到最後竟迷迷糊糊真睡了過去。
到達鄰市,天色已暗了下來,雲層間隱約蘊藏著場暴風雨。
好在她行李少,提著行李箱進了酒店,手指在太陽穴揉捏著,睡了一路,她腦袋還暈沉著,忽而手上一輕,江璟接過她的行李箱,黑沉沉的眼眸壓著情緒:&ldo;同桌,待會兒和我下一局棋吧?&rdo;
她躲了江璟一路,此時見他心情鬱郁,難免心生愧疚,一時言辭閃爍。
江璟呼吸仿佛堵在咽喉,他幾經努力,擠出一絲笑容:&ldo;就下一局,不耽誤你休息。&rdo;
他姿態放得極低,阮軟再無拒絕的理由。
自阮軟學下棋以來,兩人不知對局多少次,本該和氣融洽的一場廝殺,未多時卻已殺氣畢露。
棋盤上,屬於阮軟的五顆棋子被白棋團團困住,黑子局勢緊張。
她咬唇思量半晌,捏起枚黑棋,於白棋斷點處落下打吃,手尚未徹底收回,江璟便注意到己方的薄弱處,迅速拿白棋粘上。
一人打吃,一人粘上,交合數回,戰況難分。
忽然,阮軟目光一定,兩枚白棋之間空出一格,她瞅准機會,迅速拿黑棋填上,形成雙打吃局面。
兩處告急,江璟只能選擇一口長氣,逃出兩子。
阮軟指尖黑棋落下,提走打吃時圍住的一枚白子,成功將被困住的五枚黑棋救出。
不過幾次交鋒,棋盤上局勢顛倒,江璟指腹緩緩摩挲著白棋,實在忍不住,彎了彎眼眸。
與小家碧玉的面容不符,阮軟的棋風大膽又勇猛,她喜歡利用棄子,結合撲、打、枷等手段,一步步緊氣,直到對方氣少而亡。
江璟對她的喜好再熟悉不過,往常幾次刻意輸她,都是死在滾打包收上。
他這局棋下得極慢,像是要藉由這段時間細細回味與她的過往,他奢求不多,只想離她這樣近的時光再留久一點。
阮軟猜到江璟已經瞧出她在避嫌,想必安安也和他交代過自己說了些什麼,兩人此時心裡都明白對方已知曉,每步棋都走得異常不是滋味。
&ldo;到這裡好了。&rdo;江璟下完手上那枚白棋,出聲止住了阮軟的動作。
他站起身,悠長地嘆了口氣,眼角挑了起來:&ldo;沒辦法,我同桌就是厲害,和你下這會兒功夫,我都出一身汗了,得留點餘力明天發揮。&rdo;
江璟定定看了阮軟幾秒,忽然伸手,在她發頂溫柔地揉了揉:&ldo;明天加油,我走了。&rdo;
這樣的舉止擱在如今談得上逾越了,江璟難得衝動一回,他又朝她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棋盤上,黑子白子相傍分布,白困黑,黑困白。
他落完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