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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凡他所求，便沒有得不到的。

哪怕是如水中月般遙不可及的朝熙也一樣。

空寰溫柔地看著面前的朝熙，低聲道：&ldo;朝熙，我好愛你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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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那宋啟也與月憶同榻而眠。

自打那一日月憶對他冷臉之後，宋啟就總是患得患失。起初，他也故作委屈，想著月憶會來哄哄他。

可是轉過眼，月憶便如沒事人一般，同他說笑，給他夾菜，晚上時，也照樣只寵愛他一個人。

看著那樣的月憶，宋啟總覺得自己想多了。

連月憶手底下的人，都說宋啟好手段，自打有了他，月憶都不傳召其他的郎君了。

話雖如此，宋啟卻再沒了初時那般的自信。

月憶看著好相與，整日裡都噙著笑，說話聲音也溫溫柔柔的，沒什麼威嚴。可相處得越久，宋啟便覺得她讓人難以琢磨。

月憶有的時候像是在看著他笑，可那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的溫情。

每每到這種時候，宋啟都會想起朝熙。

他甚至想，朝熙就是嚴肅了些，勤於政務了一些，她待自己，還是極好的。

這一夜，宋啟在夢中又夢到了朝熙。夢中的朝熙牽著他的手，對他溫柔道：&ldo;宋郎，再過兩日，便是大婚盛典了，朕答應你，若你入主朝陽宮，朕絕不納小，後宮唯你一人，可好?&rdo;

宋啟張了張嘴，本想答應她，結果剛一伸出手去，朝熙的影像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宋啟從夢中驚醒，他口中不停地呢喃著：&ldo;陛下，陛下……&rdo;

他這一聲，驚醒了月憶。

好在，這一聲陛下，乍一聽，也不知喊得是誰。

月憶並未多想，而是將人攬入懷中，她溫柔地撫著他的背，溫聲問：&ldo;起兒，你怎麼了?又做惡夢了?&rdo;

這是宋啟來魔月之後第一次從夢中驚醒，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月憶，小聲道：&ldo;陛下，臣這是第一次做惡夢。&rdo;

月憶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眼前的宋啟，這才&ldo;哦&rdo;了一聲。

她語調平淡，躺下來道：&ldo;接著睡吧，朕就在這裡，你不必怕。&rdo;

宋啟心虛，也沒敢多言，而是乖乖地躺在她的身側。

月憶背對著他，半響之後，又輕喚了一聲：&ldo;起兒……&rdo;

宋啟嘆了口氣，這一刻，他心裡還是滿足的。月憶還是喜歡他的，她總是親昵地喚他啟兒，連睡夢中也是如此。

宋啟從背後抱緊了月憶，輕聲道：&ldo;陛下，啟兒在這呢。&rdo;

月憶這才安靜了一些。

黑暗中，她握緊了宋啟的手，再未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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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好，朝熙起身的時候，燦紅的嬌陽透過窗欞灑下一片溫暖的光暈。

朝熙翻過身的時候，便見空寰窩在一側，睡得正沉。

朝熙忽然想起，她當年喜歡宋啟，也是喜歡他的乖巧。

神域男子向來以弱態為美，故而，男子們幼年時，便要服食神藥。那神藥可讓男子體態纖細，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柔弱之態。

宋啟樣貌不差，他從八歲起服食神藥，一直到十八歲還未停。所以，他是占盡了神域男子該有的弱態美，說起話來，也是格外可人。

可是如今，宋啟不在了。

她的身邊人，換成了空寰。

朝熙想，若論起乖巧來，其實空寰也是不差的。